並非冷酷,也並不是漠然,就是徹頭徹尾的平靜。
她並不意外自己的出現,並未驚慌,更沒有因此生出殺念。
但正是如此,她可以毫不被幹擾地判斷他的存在是好是壞。
好的,就留下;壞的,就處理掉。
他第一次有了黔驢技窮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幾乎真切的感覺到,對方不會被影響,幾乎不會被他的任何行為所影響。
這可叫他如何自救呢?
不過……
王一棍瞥了邵勁一眼。
過去的事情不必多想,總之已經過去了。
再說……
王一棍又瞥了邵勁一眼。
果然還是天真一點的東主可愛一些,年輕人嘛,就要有年輕人的感覺,魯莽點熱血點都不是大事。
“你在看什麼?”總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一身功夫很過關的邵勁對視線極為敏感,在王一棍瞥過來的時候他就奇道。
王一棍打了個哈哈,說:“聽小鳥唱曲兒呢。”
說著他就憊懶地閉上眼,微微側頭,同時用指關節敲著桌子,輕哼了一曲念奴嬌:
“素娥睡起,駕冰輪碾破,一天秋綠。醉倚高樓風露下,凜凜寒生肌粟……”
還有得是好戲瞧呢……!
作者有話要說:QAQ就……上更新……
下一章把這個情節給徹底寫完ORZ,比計劃遲了好久……
☆、第一二零章 剁爪子(完)
接下去還有好戲看。
這句話並不用王一棍說;邵勁自己就心知肚明。
因為徐善然要處理的,並不是徐大少奶奶或者徐大少奶奶的孃家忠勇伯楊府。
這一次的事情,若沒有丈夫的支援;哪怕楊氏真的心中不忿;有老國公撐著,有婆婆壓著,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一個三代媳婦說話?她又哪裡真敢冒出這個頭來?
真正主導著這一切的,真正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還是楊氏的丈夫,徐善然的大哥徐善瑞。
只敲打楊氏,只讓忠勇伯府吃虧;始終是隔靴搔癢;不竟全功。
唯有真正在徐善瑞最得意的地方;最賴以依仗的地方,叫他狠狠跌上一個跟頭,他才會清醒過來,才會懂得什麼叫做好,什麼叫做歹。
而徐善瑞最得意最賴以依仗的地方是什麼呢?
湛國公府?
是,也不是。
因為湛國公府同樣是徐善然的依仗,她如果真挑了這個,一來沒有必要,二來就盲目將要處理的絆腳石變成了龐然大物,殊為不智。
相反,如果將視線僅僅落在徐善瑞身上,落在徐善瑞身上的四品京官官身上,一切,就立刻變得迎刃而解了。
徐善瑞最近的心情並不太好。
任何一個正常的有些城府的男性,不管他對於妻子到底有多少喜愛尊重,在知道妻子孃家出了一樁又一樁的事情之後,他的心情總是不會太好的。
徐善瑞當然是個正常的男性以及還算合格的繼承人,所以他在知曉傳得大街小巷都沸沸揚揚的關於友民布莊和歸德布莊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一直是青的。
這種發青的臉色一直持續到他上衙許久了也沒有真正消褪下去,直到那許久不來寺裡的頂頭上司不止忽然出現了,面色還頗為不善的點了點他的桌子,叫他進去。
到底宦海沉浮許久,徐善瑞一見對方神態有異便先不動聲色地回憶過一遍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待自忖並無什麼孟浪之舉後,便有些疑惑了。
“大人,”這時旁邊悄然走來一個人,他穿著正六品的金繡鷺鷥官服,素銀帶子,皂皮靴,神色頗為謙恭。只聽他對徐善瑞悄聲說,“我看王大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