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拿捏時候之妙,當真是妙到毫巔!楊大姑還看得出來,她這一佛,看似輕描淡寫,功力實是不凡,倘若腕脈給拂個正著,一條手臂恐怕就要變成殘廢了。
楊大姑本來是一點不把這少女放在眼內的,此時卻那裡還敢有絲毫輕敵?
眼看那少女的五指就要拂著楊大姑的腕脈,電光火石之間,楊大姑已是倏的移形易位,雙掌齊出,這次可是用上“金剛六陽手”的殺手絕招了。鄭雄圖剛才就是在她這一招之下被擊得重傷斃命
楊炎看得出來,這一招楊大姑已是用上了七分陽剛力道!這少女的功力或許是在鄭雄圖之上,但能夠抵擋得住如此剛猛的殺手絕招嗎?
心念未己,只見那少女的身形已是輕飄飄的隨著掌風閃過一邊,驀地一個肘底穿掌,斜飛拍出,掌勢中途突然一變,化掌為抓,抓住楊大姑肩頭的琵琶骨。
這一下似乎頗出楊大姑意料之外,但她身經百戰,雖慌不亂,本來她是向著那少女撲去的,此時身形突然凝住不動,喝道:“好狠的女娃兒!”反手也是一抓!
那少女是算準她要閃一閃方能反擊的,她也知道以楊大姑的武功,自己這一抓決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抓著她的琵琶骨,但只要逼得她閃一閃,自己就可以反奪先手,穩操勝券了,不料她打的如意算盤,還是算得不準。楊大姑本領之高,比她的估計還要高出一籌,居然已是到了能發能收、隨心所欲的境界。閃也沒有一閃,便即凝住身形,立施反擊。
高手搏鬥,那容毫釐之差,這少女一抓抓過去,正好碰上了楊大姑的反擊,楊大姑用的是大擒拿手法,若然雙方碰上,少女的五隻指頭,只怕就得給她坳折。
楊炎看得大吃二驚,此時他就是想要出手暗助這少女亦已來不及了。只聽得“蓬”的一聲,兩條人影倏的分開。原來在這危險瞬息之際,少女亦已倏的變招,又再化抓為掌,橫掌如刀,一招“斜切藕”斜削下去。這一“手刀”,仍然是對著楊大姑的琵琶骨。
少女使出陰招,楊大姑倘若仍用掏拿手法,指力不如掌力,非得兩敗俱傷不可,她可能拗斷那少女的一兩隻指頭,但她的琵琶骨也難保不給對方拍碎。楊大姑怎肯和一個無名小輩拼個兩敗俱傷。心念一動便即將計就計和這少女硬拼一掌。雙掌相交,“篷”的一聲響,楊大姑和這少女都是恰好同時退了三步,便即穩住身形。
楊炎看得心驚膽戰,此時方始鬆了口氣,心裡想道:“姑姑果然不愧是號稱辣手觀音!但看來這個少女大概也不會輸給她的。”原來在他心底深處,還是對這少女更關心一些,但卻也不願看見任何一方受傷的。
表面看來,雙方同時退了三步,似是旗鼓相當,但少女出掌在先,楊大姑是被迫防禦,打成平手,論功力還是她稍遜一籌。
少女笑道:“你的功力還過得去,但號稱辣手,卻是未免稍嫌誇張,怎麼樣,你還要不要賞給我‘老大的耳刮子’?”語氣已是比剛才略見緩和,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就像長輩嘉獎小輩一般。聽得楊炎想笑又不敢笑。
楊大姑一聽,可是心頭火起了。
她自視甚高,給這少女扳成平手,已是羞愧難當,更那堪這少女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
“哼,你這女娃兒知道害怕了麼?給我磕個頭賠罪,我就不打你的耳光!”楊大姑喝道。
假如楊大姑肯說兩句好話,這少女本來亦已準備罷斗的。她的性情比楊大姑更為好勝,如今聽得揚大姑這麼一說,她如何還肯善罷甘休?
“我只說你的功夫還過得去,你以為我當真怕你不成。”少女冷笑道:“我本來要打你四記耳光,你磕一個頭我可以少打你一記耳光。你願意嗑幾個頭?快說!”
楊大姑給她氣的幾乎炸了心肺,喝道:“野丫頭,你是不想活了!”大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