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一呆:“怎麼方大俠在海鏡還有朋友嗎?不知是何人。”
方錦書頭也不回的淡然道:“天道。李七。”
老者與男子剎時大驚失色,愕然相對均說不出話來,半晌那男子才有些吃力的吞了口口水,拉著老者跟上已步入黑暗長街中的方錦書……
第三章
同一時刻,遠在界羅江州府的武神道場也浸沐在同一片月色之下。這是一個由多組建築組成的龐大建築群,正門闊達三丈,五丈來高,上掛書有“武神道場”的鉅額牌匾,兩根三人環抱的柱子立於兩側。大門乃用粗糙的烏木所制,沒有任何裝飾,由於年代久遠已成深黑之色,一眼望過去就有一股粗悍強硬的氣息撲面而來,僅此一項便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由大門開始左右圍牆均又高又廣一眼望不到頭,道場內建築大致可分為進門後百丈見方的演武場,演武場左面的低輩弟子居處,右面的雜役居處,以及後方的道場主建築。再深進則包括了典籍樓,戒律園,武庫等重要建築以及道場內長老一級的居所,甚至還包括了一座百米高的小山,兩座人工湖及一座鑄造場,光從這裡就可以想象道場廣大至何等程度。
在整座道場正中的“戒兵山”腳下,典籍樓東,武庫以西,寒光湖畔有一座深藏於白楊綠柳中的獨立小院。從外表看來此處極不顯眼,白牆灰磚青瓦,院中一口深井,一株古榕,三間廂房,與尋常市井人家並無二致。但就在這裡,卻住著整座道場之主,人族七大高手之一,天下聞名的“武神”唐烈。
唐烈,界羅東城人氏,生於一戶普通農戶之家。七歲拜入當時界羅“刀尊”劉銘正門下,初五年資質駑鈍,僅為外室記名弟子,連旁聽一年一度由劉銘正主持的“論刀大會”的資格也沒有;又五年,終成正式弟子,編入最低等的“基”輩,平時半日練武,半日干雜役;又三年,在“刀尊門”與“天河幫”的大戰中初露頭角,以悍不畏死之氣連殺天河幫兩大護法,再在當年“論刀大會”中挫敗所有競爭者,成為同輩翹楚,得以進入劉銘正親信“掌刀樓”;此後七年內唐烈終日混跡於門內“武尊閣”中,默默無聞,再未有任何驚人之舉,但每年甑選大會又總能保住留任“掌刀樓”的資格;28歲那年中秋夜與劉銘正一席長談使之大為欽服,從此對唐烈委以重任,死後更以掌門之位相托,但遭唐烈拒絕;劉銘正死後唐烈遂離開刀尊門,不知所蹤,但於十二年後突然出現,連敗界羅所有宗主掌門,三年之內重振刀尊門,後將之改為“武神道場”,此後二十餘年其勢力威望不住增長,終成為天下三大派之一,而唐烈也被人尊以“武神”之名。
縱觀唐烈一生,由籍籍無名到一代宗師所用時間在七大高手中最長,比之孫韻音十八歲道成,二十歲接掌五行宮,二十三歲天下聞名更不可同日而言。但他對武道一途追求最為孜孜不倦,從無懈怠。凡遇疑難,無論對方何輩何人均虛心求教,更從不以身份驕人,授徒傾盡全力不藏私心,由來受人景仰。
鄭清浪曾如是評價道:“唐烈於武道資質與常人無二,然其韌性最長,潛心修習每能有所得,久積之下終能悟道,故成就不世之名決非僥倖。此人此事,堪為天下武人典範!”
就在此刻,唐烈正獨立院中負手望天,滿臉俱是沉思之色。他今年已近七十,但從外表看來仍只五十餘歲,頭髮黑亮如昔,只兩鬢微有星霜。他身量中等,但雙手極是修長,面容古拙,雙目不怒而威,僅是站在那兒未有任何動作便自有一股凜冽霸氣散發而出。
月前愛徒雷行雲帶著徒孫燕九跟周靈月意外回到武神道場,一同帶回的還有那枚霜雪珠,雖然海鏡之事他也早有所耳聞,並對齊應賢膽敢對武神道場的人下手惱怒不已,但隨之而來的事卻讓他無暇顧此。不知是誰傳出的訊息,齊應賢血戰半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