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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南調想要調查一個人能有多難?一天不到,就連安向陽祖宗八代都摸了個清楚,他爸爸是某個醫院的外科大夫,媽媽下了崗之後索性就做了家庭主婦。另外這個安向陽還是她同班女班長安小離的哥哥,那安小離平日裡就冷冰冰的,裝腔裝的一塌糊塗,跟南調壓根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令南調更加討厭安向陽了,似乎安小離是他妹妹就是他的不對。後來有一次全班大調位的時候南調主動跟班主任提出了要向安小離同學好好學習,於是善良的班主任二話沒說立刻同意了,從此南調就成了安小離的同桌。

其實南調憑良心說倒不是真的有多恨安向陽,但總歸覺得是他害自己過早地對男性身體構造失去了興趣,輕易放他一馬又不是她南調的風格。什麼叫糾結?每天50%的時間來鄙視自己,另50%來原諒自己,這就叫糾結。南調自從和安小離成為了同桌,渾身上下不舒服,很多時候她都懷疑旁邊坐的是塊冰山,四月裡陽光明媚的時候她仍感覺到涼風陣陣。她很想找安小離的茬兒,但是偏偏這位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從來都不會讓南調逮到什麼機會來整她,更讓南調鬱悶的是,幾個月相處下來,她發現這個安小離除了性子冷了一點,別的毛病壓根沒有,待她禮貌、客氣,很多時候作業都會無私地主動借她“參考”。

她原本想打入敵人內部的,但如今似乎被敵人打入自己內部了。好幾次南調路上遇到安向陽的時候,每每揮舞的拳頭都甩不出去,安向陽和別的男生不同,以往哪個人見南調氣勢洶洶的追殺過來不是拔腿就跑便是求饒連連,只有安向陽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清澈的樣子任她南調再如何兇猛也下不去手。

後來南調經常拉著安小離問:“你堂哥是不是小時候摔壞了腦子啊?要不然怎麼看到我還能笑得跟向日葵似地呢。”安向陽,多麼美好的名字,南調也不得不承認,朝著絢爛方向生長的少年,跟她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南調就像是黑夜裡的毒蔓藤,生命旺盛卻又無止無休,明明很累卻不懂如何停頓。她一度在想,老媽到底是怎樣一個決絕的人,寧願用鮮血染紅女兒的眼卻在最後一秒放棄了帶她一起離開的念頭。那時候的南調還不懂,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傻女人,寧死也不願和別人共用自己的丈夫。

和安小離相處的時間越久,南調就發覺自己越來越不討厭她,她還發現安小離總算是有一個缺點的:上課會無緣無故地睡著!

這一點至今沒有誰發現過,因為安小離就算是睡著了,她的眼睛依舊是炯炯有神的看著黑板,任課老師絲毫不會察覺到。南調會發現是因為有一次語文老師叫安小離回答問題,她站起來後一言不發,足足站了有二分鐘,全班死一般的寂靜,老師雖然也詫異但還是無奈地說:“坐下吧。”於是安小離坐下後繼續炯炯有神地看著黑板。下課的時候,她才睡眼惺忪地轉過身來,幽幽地對南調說:“剛才我夢到老師叫我回答問題了。”

這下子南調更鬱悶了,明明上課同樣是在打醬油,安小離的成績卻好成那個樣子,安小離對此的解釋是:睡著睡著,就睡出了理想和口水。

南調就這樣在紛亂戰火的高中裡打了三年醬油。班上總會有些自命不凡的好學生對於她這樣的人不屑一顧,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南調就曾經在廁所裡聽到一女生和旁邊人竊竊私語:“你說那個南調在學校裡拽的都能橫著走了,還不就是因為她有個有錢爸爸嘛!”

“可不是,也就她會投胎,要不然能猖狂成那樣!”

南調當然不是那種會躲在隔間裡偷聽別人講話的小人,只不過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頗有便秘的趨勢。她剛準備推開門出去好好嚇嚇這兩個長舌婦。她從來不覺得有錢是她的錯,當然她也不會故作清高地撇清這一點非要搞得自己跟錢有仇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