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炸彈是一定的,要不然怎麼就讓這老謀深算的三位,震驚得連城府都塌陷了呢。
“老三,你說什麼,你讓老爺子辭職,你不是瘋了吧!”
安在海顧不得形象悲催,一抹飯粒,瞪著薛向,便嘶吼開了。
若說這話的不是薛向,換個人,安在海能直接一瓷缸子印到薛向臉上去。
安老爺子抬手便將一杯水潑到安在海臉上,倒是將他臉上的油汙衝得一空,“你這一輩子啊,就這樣了,我看,多大了,還改不了咋咋呼呼的毛病!”
說罷,老爺子緊盯著薛向半晌,雙手不斷搓動著手中的空玻璃杯,良久,忽道,“老王,給我準備紙筆,我給中央寫信,並立刻向中央彙報我的病情!”
“爸爸,你這是幹嘛啊!”
“爸爸!三思啊!”
“老三,你個混犢子,你魔怔啦,趕緊勸勸老爺子!”
一時間,安在海幾人好似炸了窩的螞蟻,紛亂一團。
第四十六章由得你
啪的一聲響,安老爺子抬手將玻璃杯砸在了地上,整個世界徹底清淨了。
他道,“我還沒死呢,輪不著你們訓這個,罵這個,不願擱這待的,滾出去!”
罵罷,又衝老王吩咐一句。
一封辭職信很快書就,沒多會兒,老王折回覆命,“已經通知了中辦,國辦,軍辦,幾位主任表示,諸位首長會馬上造訪松竹齋!”
至此,安老爺子退居二線,大局已定!
轟隆一聲,安在海,左丘明,陳道心中一座巍峨的大山正在垮塌。
這幾位失魂落魄,腳下漂浮,如踩雲端,幾乎不知道怎麼行出老爺子房間的。
倒是薛老三獨自一人又在老爺子房間待了許久,聽到老王彙報說國光同志的專車已經到了崗亭,薛向這才起身告辭。
他那一棒子揮得太急,安在海幾位身心俱廢,打擊不輕,及至他從老爺子書房出來,也無人前來相擾,盤問究竟。
就這樣,在老王的帶領下,薛老三悄悄地從暗門離開了松竹齋。
出得松竹齋,已近十點,這鐘點,該查寢的已經查過了,索性,他也就不打算回央校了,信步朝玉湯山的薛家大宅行去。
時入深秋,已經嗅到了初冬的味道,深秋月夜,星輝斑斕,明月半掩,晚風悠揚,單人獨行,天空地闊,當真宜歌宜笑。
可惜薛老三心事重重,失了吟風弄月,放歌遣懷的情緒。
一路上,薛老三沒刻意趕路,到家時,已快十二點。
沒顧得上換身衣裳。他悄悄推開小傢伙房門,蹭地一下,盤在小傢伙枕邊的小白。半空裡劃過一道流星,一傢伙落在了他肩膀上。不住搖晃著雪緞一般的尾巴,在薛向臉上撓癢癢。
薛向撫了撫小白,近前幾步,打量著床上的小傢伙,沒好氣笑了。
床上的小傢伙修長的身子,幾乎要戳出小床去,她年歲長大,不是沒人張羅著給她換床。可薛適同學念舊得緊,無論如何不準人動她的卡通公主床。
如今,一米八的床睡著一米七的大姑娘,自然要多侷促有多侷促。
且這大姑娘還不是安分守己的,睡覺最是無法無天,這張小床自然更顯不合適了。
這會兒,身著大綠色機器貓睡衣的小傢伙,懷裡抱著個大號米老鼠,睡得五仰八叉,一床蠶絲被一大半已經吊到了地上。只一角搭在他的肚皮上。
她睡得似乎極不舒服,微微翹著嘴巴,皺著眉頭。時不時地還哼哼幾聲。
薛老三趕緊幫她把被子撿起來,蓋好,輕輕撥開覆在一邊眼睛上的劉海,拍拍她的肩膀,正要替他把燈關上,忽的,小傢伙睜開眼來,“大傢伙,你回來啦!”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