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挑高的華勝卻極配丁妙的氣質,點點滴滴裡都流淌出一種肆意與目空一切的冷傲。
丁妙隨即追著她目光瞟了她一眼,如璧趕緊低下頭,手上疾飛為她打甚為繁複的五股辮。
梳了頭髮又上了點妝蓋住臉色,眉間點硃砂,唇上扣朱印,整個人立馬就變得光彩熠熠的。
劉媽媽看收拾地差不多了,便滿意地點點頭,離開丁妙的屋子。往二太太那裡又轉了轉,方才回到姊妹兩的屋子,站在丁姀敞開的屋門前,高聲道:“八小姐,二太太有話,說讓小姐趕緊準備準備,立馬去舒公府了。”
話落,丁姀就從左手邊靠窗子的胡床上起身,蓮步來到劉媽媽跟前:“有勞劉媽媽前來通報……”一面緊張地不斷拉直自己的衣裙,一面含著笑道,“媽媽也知道,姀姐兒打小就不在家裡,許多規矩都不懂。這會子是上大人家做客,姀姐兒要是有不襯的地方,還請劉媽媽多多提點提點。”
劉媽媽微愕,稍稍回身,正色道:“這是自然的,小姐無需擔心,有奴婢在,就沒有小姐的錯。小姐還是趕緊準備準備吧……”
這邊正說著,丁妙那裡“嘩啦”一下拉開門,主僕兩一前一後跨出門檻,眼梢微斜往丁姀身上,勾唇笑了笑便打前去了,也未見打聲招呼。
春草悄悄探出頭目視著丁妙娉婷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屑,又發覺劉媽媽在場,故而把頭還縮了回去,不發一言。
劉媽媽禁不住好奇,往裡瞅了瞅:“怎麼不見夏枝丫頭呢?太太說,這回過去指了名要小姐帶她。”
春草不悅:“夏枝夏枝夏枝……媽**嘴裡都是夏枝,也不將我這個大活人放在眼裡了。怎麼偏要夏枝去?我就不行嗎?”
劉媽媽打笑:“八小姐您瞧瞧這丫頭,越發張牙舞爪了。呵呵……那奴婢……奴婢就告退了,在前頭等小姐罷!”
“媽媽,恕不遠送咯!”春草跳過去立馬把門一關,讓劉媽媽撞了一鼻子的門灰,直喪氣地走了。
“哼……早先就把七小姐打扮好了,還以為咱們不曉得咧……這劉老婆子就是不安好心。”春草罵罵咧咧的。
已經為丁姀收拾了一套素淨的衣裳出來,夏枝掬著來到丁姀面前:“你啊,少說幾句吧,要讓你去舒公府,別說二太太不同意,我也不放心。”
春草不服氣地揮著雞毛撣子掃茶几:“你也不瞧瞧你的臉色,這個模樣出去還不嚇死人?”
丁姀也有幾分擔憂,夏枝這兩日都沒有睡好,又加上趕路,臉色差不說,兩隻眼睛還浮腫,紅得跟兔子一樣。她壓住夏枝為她比衣裳的手:“要不就讓春草去?二伯母那邊我自會解釋。”
夏枝軟諾地笑了笑:“小姐,若奴婢不去,你為奴婢所做的,可不白費了嗎?二太太就是想看看奴婢是不是為六爺的事情傷神了,倘若奴婢不去,豈不讓她以為咱們心虛?既然……六爺事已至此,奴婢會看開的,請小姐別擔心。”
丁姀欣慰,由她給自己換了衣裳,補了點淡妝。她順便也給夏枝抹了些胭脂遮去灰暗,拍上粉之後自然看起來好多了。
為怕二太太等急,兩人不敢多耽擱,便相攜著來到堂屋。只見二太太仍躺在太師椅上,桌邊坐著丁妙,正小口品嚐幾碟點心,拿眼睃過來幾次,又不動聲息。
丁姀忙快步到二太太跟前,矜持地襝衽:“二伯母。”
二太太未睜開眼睛,伸出食指往丁妙那裡一指:“你也過去吃一些吧,吃完了咱們就走。”
丁姀沉默地往丁妙看了看,點頭低應:“是。”就沒有二話地坐過去。誰知她才沾到杌套,丁妙就立馬站起身,道:“如璧,我吃飽了,去那邊看茶。”說罷就挪步到了下首的圈椅裡,捧著茶冷眼看她。
在這種目光下,丁姀哪裡吃得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