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張璐,“否則大家頻繁去找,就不靈了。以後只有幫我買票你再去找她,別人都甭管。”
“你想壟斷?”張璐笑著說,“其實下次你都可以直接去找她,她不是已經說你是她‘親戚’了?”
“那都是衝你的面子,我發覺你很有面子。”
“我有什麼面子,其實我從來不愛帶人走後門,也從來沒走過後門,幫你這是第一次。我很少出門,出門也沒什麼事,用不著求誰。”
“別說得這麼肯定,沒準你以後就有什麼事用得著我。”
“那也可能。但我幫你並不是為了以後有事用得著你。就是你以後什麼忙也幫不上我,我也照樣會幫你忙的,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我看著張璐,她可愛地微笑著。南方的春夜很溫暖,路宇的光芒被街樹濃密的樹枝蔽圍,路面斑駁,滿世界是情人,或依偎想伴,或交唇接吻,幅幅剪音,姿態迥異,大膽無忌,目不暇接。我仍然坐在原處,一動不動,依靠憑車飛引。張璐低下頭,臉忽明忽暗。
“你是黨員嗎?”
“幹嗎?”她倏地抬起臉,盯著我,“問這幹嗎?”
“不幹嗎,隨便問問,沒惡意。”
“是”。張璐忽然變和難為情,“家裡非叫我申請人。你也知道,部隊入黨多容易。讓你不舒服了?”
“沒有。”我開玩笑,“我不過是想弄清你的身份,等國軍打回來好去報告。
“真反動喲!”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一個仍在營業的個件飲食攤擋。抱歉地對我們說,他還還沒吃晚飯,想去吃一眯,否則餓死了。我們忙說沒關係你去吃吧,我們儘可以等你。我和張璐也下了車,愉快地呼吸著溼潤的夜的空氣。司機等老闆娘為他炒牛肉粉時,我和張璐去逛了旁邊一間也在營業的食品店。張璐發現裡面有她愛吃的椰蓉點心,就買了一些。我晚飯本來吃得很飽,但抵禦不了香郁的甜點心的誘惑,也吃了兩塊。我和張璐坐回車裡等司機,我對張璐說:“從前我有段時間也曾拚命爭取過,想入黨。”
張璐咬著點心,抿嘴笑著說:“你就別遺撼了,你沒入進來,民族幸甚,我黨幸甚。”
“我也是無產階級。”我說。
“你饒了無產階級吧。”
司機擦著嘴巴回到車上,很快把我們送到了部隊大院門口,我付了錢下車,同張璐並進院時,衛兵在崗停裡注視著我們。熄燈號已經吹過,大院裡黑幽幽、靜悄悄的,一些幹部宿舍樓還亮著燈,遊動哨在樹叢後面移勸。我要送張璐到家門口,她說她不回家,回招待所,她在招待所有宿舍。
“你平時也不回家?”
“有時回有時不回。在宿舍清靜,沒人打擾,不想說話就不說。”
“你和家裡關係不太好?”我們走進招待所樓門,我問她。”
“挺好,”張璐說,“不過我有時喜歡一個人待著。”
走到二樓一個房門前張璐掏鑰匙開門,問我:“進去坐會兒嗎?”
我環顧空蕩蕩的樓道:“你要是客氣,我就不進去了。我不想搞得你煩了再走。”
“你還知道照顧別人的情緒,我以為你大大咧咧什麼你也不在乎呢,我不煩你,反正我也不想睡覺。”
我進了張璐的宿舍,坐在她床上,看到對面還有一張蒙著塑膠布鋪蓋俱全的床:“你同屋還有個人?”
“嗯,女的。”
我笑。
“她進修去了,現在就我一個人。要喝點什麼?我這兒有咖啡。”
“可以,喝點。”
張璐用電爐燒了一壺咖啡,斟在兩隻乾淨的杯子裡。我喝了口,太燙,就放下了。看看桌上夾得整整齊齊一排書籍,抽出一本翻,是十九世紀歐洲一位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