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日子孫滿堂,繞膝福常。”
“……多謝王妃!”他仍是清淺一笑,跟著目中一亮,清攫望我,懇切道:“聽說王妃將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八?屬下斗膽,懇請王妃將婚期提前。”
我不由一怔,失笑道:“當真如此心急?”
他忙忙搖頭,正色道:“蕭將軍目下已到了雁門關,屬下想要儘快前往與他會合。”
我聽他提及軍中之事,雖情知不該過問,然而心中卻仍是禁不住猜測猶疑起來。雁門關?那可是漠國與楚朝交界的地方,蕭珃去那裡做什麼?難道是為了拓跋朔那日所說楚朝內亂之事?我一念既生,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如此著急要趕赴雁門關……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直言相詢,漠歌亦是微微一怔。“洛陽府來的訊息,說是皖王赫連祁——”他話一至此卻驀地打住,頗有些慎重得看了我一眼,改口道:“屬下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王爺必有安排,王妃不必憂心。”
我此時亦想起於此大事上我實在不便多問,何況我如私下問了漠歌,倘若拓跋朔知道了亦難免心中不快。眼見如此也便不再多說,只斟酌道:“那麼,你最晚何時要走?”
他聽了我問話,眉間一鬆,隱隱竟有如釋重負之意。“只在這兩三日最好。”
我聽得他時程安排竟如此緊張,心下不有微微不快,只暗暗想道又如此安排拓跋朔為何不提前告知與我?難道定要叫漠歌去不可麼?口中只得道:“如此,是有些匆忙了。”
“王妃——”他一臉欲言又止,然而我卻驀地抬手打斷,望著他眸中隱隱約約的閃爍之意,我笑道:“總之定然為你安排妥當便是。”頓一頓,又道:“只委屈了我那繡夜丫頭,新娘子沒做熱,便要先做望夫石了。”
靜竹抿了唇輕輕一笑,漠歌則是頗為赧然。我一言既出,亦深覺“望夫石”三字實在太過不吉利,一時心中深悔出言不慎,忙改口道:“先一切從簡罷,待你領功返回天水,我再請王爺為你二人主持一場盛大的婚禮。”
晚間拓跋朔卻是再再不曾過來,我使靜竹出去一打聽,才知他在書房與下屬議事。繡夜去看了大殿中的箭漏,回來直說已是酉時,怪道連惇兒都開始精神不濟,泛起困來。我讓眉嫵帶了惇兒回去休息,自己卻為了白日的事心中掛懷,又想起他直到現下都不曾休息,自然更是不曾用過膳了,當下便吩咐小廚房熱了些他慣常愛吃的飯菜,又溫了一壺西鳳裝在紫檀木製的食盒親自給他送了過去。
他的書房離得重華殿很是靠近。走過一條六稜石子路,再穿過一道漢白玉築作的半月拱門,一路之上但見花樹連綿,洇紅翡綠,杏白鵝黃,霧紫煙粉,尤其幾株金桂樹生的極好,老遠便能聞見那盈散在風中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脾。許是為了他生母是楚朝人的緣故,加上天水這一帶位處楚漠交界地,他這宅子修建的其實很有南朝的風格。碧瓦琉璃的滴水簷角斜斜向北角飛著,一路平伸的硃色迴廊,寶柱高華,約莫每隔五步處便掛有兩盞琉璃繡防風燈籠,到得晚間,碧湖朱榭,琉璃生煙,玉樹瓊枝作煙蘿,端得是好看無比。
靜竹小心翼翼得拎著那紫檀木的雙層食盒,繡夜手中則抱著一領掐金絲滾邊的蟒龍玄色絲棉披風。自入秋後晚來愈見風涼,他雖身子骨一貫硬朗,然而我念及他從前所受的諸多傷處,新傷舊痕,心下是極怕他輕易招惹風寒的。
貼在廊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