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等事拖了很久也沒有完成,而到了十一月的月底,唐賽兒的大軍雖然步步為營,但是也已經接近了長安。
期間許放派出使者去了唐賽兒的營中,唐賽兒對他們倒是也頗為勉勵了一番,並沒有談及齊寶或齊連春的事——哪怕是許放派去的人有意打探,唐賽兒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於是許放就有些擔心——這是不是有人挑撥了唐賽兒與齊寶的關係?
不過齊敏倒是還懷有一線希望的——希望當年的唐賽兒,仍然念著自己與她的友情吧!那樣的話,她會看在自己的情份上,相信齊寶不會是白蓮教的吧。
如果有唐賽兒為齊連春撐腰,那到少這件案子會等到齊寶回來後再定案,到時一定能洗刷冤屈的——齊敏可是堅決不信自家三叔會是白蓮教的人。
但是許放的這次的預感對了,就在唐賽兒的大軍快到到達陝州的時候,忽然來了一道聖旨,命她南下增援齊寶。
從表面上來看,這不是一道很難以接受的命令,但是據京城那裡傳來的訊息,說是另有密旨給唐賽兒,讓她南下其實是為了捉拿齊寶的。
所以說不管齊寶是勝是敗,他都難以抵擋唐賽兒的一擊——更何況齊寶現在的部下由本來是唐賽兒的部下和新擴充計程車兵組成,根本無法與唐賽兒對抗。
但是為什麼密旨的內容會被洩露出來?
這說明這個訊息是故意透露出來給許放他們知道的——許放是齊寶的姻親,這支部隊由是齊寶的死士組成的,一旦知道了這個訊息,很有可能就會與唐賽兒產生嫌隙,這個時候如果有某個皇子對齊寶表示支援,那其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齊寶畢竟現在在名義上仍然是南征大軍的總司令,如果爭取到了許放的部隊,這支八千人的精兵守一座長安城是不在話下的,那麼到最後只要說唐賽兒矯詔,一切就又翻過來了——正所謂的翻手為雲覆手雨,怎麼說都是掌握著建文帝的人有理。
關鍵是不能讓唐賽兒的軍隊見到建文帝——而唐賽兒也一樣深知這一點,所以也不敢急速行軍,怕逼得對方狗急跳牆,結果現在卻出了這麼一道聖旨。
這樣一來,唐賽兒是必需要遵從聖旨南下的——不管怎麼樣,齊寶與白蓮教的確有勾結的嫌疑,唐賽兒也必需去安南,以撤換齊寶的主帥職位。
而且現在一件事又牽出另一件——齊連春當年在進獻望眼鏡之前,曾把第一批的兩個望遠鏡選送給了齊寶。
這本來其實算不上什麼事,但是這個時候硬要按個“大不敬”的罪,也沒法辯解什麼。
另外齊連春娶了一個異族女子作妻子,生個兒子也是混血兒,連齊連春自己都皈依了基督教——這種化外之教,定然也是邪教,與白蓮教互相勾結不在話下。
事實上齊連春信奉基督教的事完全是子虛烏有,只是因為下過南洋作生意,知道些關於基督教的傳聞,閒暇時也與人說起過基督教的事,家裡也有座作為裝飾用的基督受難像,但是卻根本不是基督徒。
只是現在各種謠言越來越多,搞得齊寶和齊連春好像真的是白蓮教的人一樣——據許放派往盱眙的人傳回的訊息,現在婉然已經被南京的人帶走了,幸好兩個孩子因為年紀小,被留了下來,只是官府已經派人監視了齊連春的府邸,不許裡面的人隨意進出了。
所以說唐賽兒如果不顧齊寶,萬一齊寶與白蓮教的人勾結在一起,據安南以稱王,那是不可想象的——雖然齊寶的家眷都在長安,但是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以此為念。
而且一旦逆旨而行,首先在道德上就失了分,而且不管這道聖旨是不是皇帝的本意,抗旨的行為都已經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了陰影。
所以唐賽兒於公於私,都不能抗旨不遵。
許放的意見,是要帶大軍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