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崖壁的小徑,長約三里左右,走了裡餘,對面又出現了人影。
前面不遠處,近崖一叢茂草中,一條一節青一節紅小蛇,正將三角形的小頭,伸出草隙之中,它那陰森鬼眼般的眼睛。凝住著小徑,黑色的長信,正有規律地伸縮不定,向四周探索。
前面的人影,披著一件敞胸大褂,露出排骨嶙峋的灰白色胸膛,身材高瘦,腦袋像是一層皺皮包著一個骷髏,手中點著一根白光濛濛的枯骨杖,披著一頭亂白髮,乖乖!長相之惡,無以復加。這人正像個幽靈,隨風飄掠而至,好快好俊的輕功。
“怪物魔君全來了,這條路真像是黃泉路。金雞嶺這場熱鬧,定然非同小可。”銀劍白龍眼看迎面而來的人影,輕聲自言自語。
路寬僅四尺,一條大水牛幾乎已將路全部堵死了,誰讓路?即使讓,也沒有多寬可讓人通行,走外緣的人,必須冒被擠下百丈深谷的危險。
對面的怪物,正是四大魔君之首,白骨行屍吳劍飛,一個殘忍得沒有人性的魔君,老遠地,他向這兒厲叫:“讓路!帶著牛走這條險道,你小子不是在玩命嗎?”
銀劍白龍認得白骨行屍,在這絕崖之上,他心中凜凜,自問鬥不過這位兇殘惡毒的魔頭,便忍下一口氣,將牛向崖壁下一帶,倚壁等候。
白骨行屍在丈外站住了,鬼眼連翻,用他那獨特而不帶人氣的嗓音怪叫道:“什麼?你小子無禮。”
銀劍白龍心個暗暗叫苦,禍來了躲都躲不掉,定下心神,恭身道:“稟老前輩,晚輩不敢。”
“不敢,哼!你讓在內側,只留下不足一尺險地讓我老不死的行走,豈不是想將我擠下崖去嗎?”
“老前輩明鑑,牛不敢避到外側……”
白骨行屍怒叫著搶者說:“你的牛值錢呢?抑或是我的命值錢?呸!”
銀劍白龍心中有所畏懼,陪笑奉承地說:“前輩功臻化境,宇內稱雄,何不由頂上躍過?”
“廢話!咦!你知道我老不死的名號?”
“看前輩的穿章打扮,定然是白骨行屍吳老前輩。”
“唔!你倒有點眼力。你用牛拖曳一個血人走這條小徑,為什麼?幹什麼?”
銀劍白龍行走江湖,心懷大志,自然對武林人物的好惡,有獨到的瞭解,下了不少工夫,躬身道:“這人借俠義之名,行奸惡之實,欺世盜名,可惡之至,他做了見不得人之事,卻嫁禍在晚輩頭上,恰好被晚輩撞著,他卻向晚輩突然下毒手暗襲。晚輩恭請老前輩卓裁,看這人是否罪該萬死?老前輩輩高望尊,宇內無雙,言出九鼎,晚輩恭聆吩咐。”
白骨行屍不喜戴高帽子,但戴得恰當,戴得了無痕跡,仍然欣然接受,咧著嘴說:“該死,自然該死,你可以任意處治他,哦!你小子姓什麼,叫什麼?”
“晚輩姓冷,名真陽。”
“師事何人?”
“家師人稱兩儀陰神鄭公。”這傢伙不再說青城煉氣士,因為如果說了,他的輩份即與白骨行屍差不多,怕引起白骨行屍生疑,甚至引起反感。他將師祖暫說成師父,其中有也道理,因為兩儀陰神也不是個好東西,同惡相濟,同臭相投,自然會博得行屍的好感。
白骨行屍桀桀笑道:“不錯,你是兩儀陰神的好徒兒,自認奸惡,不欺世盜名。桀桀……其實那些自命俠義的人,比誰都奸惡,卻用俠義外衣掩起本來面目,可惡之至。你,很好。你給我趴下。”
銀劍白龍大驚,這行屍喜怒無常,怎樣生氣了?何處觸怒他了?訝然問:“老前輩要晚輩趴下?”
白骨行屍臉色一沉,厲聲說:“你不趴下,等我行屍走過或從上飛越之際,突然來上一記,我行屍豈不真要與鬼為伴?”
銀劍白龍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