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在西郊。我用你手機給他通個訊息,讓他自己趕去處理。”
高躍進會意一笑,翻出手機給許半夏,這種事,十有八九的男人做過,可以理解。
許半夏用高躍進的手機直接給小李打電話,小李估計是看著這個號碼不熟悉,拖了很久才接的電話。許半夏接通就急著道:“小李,我胖子,讓大哥聽電話,麻煩了。”
馮遇接了電話就問:“怎麼回事?”
許半夏簡單地道:“阿嫂的牌搭子拖著他們吃飯,地點也正好是西郊度假村。她說要到我們包廂敬酒,我藉口電池沒有斷了通話。”
“怎麼辦?”馮遇傻了,很久才道,“胖子,我會給她電話,你就別說了。”
但許半夏還是用高躍進的手機給馮太太去了個簡訊,解釋一下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借用別人手機,相信馮遇會立刻去電話,她不用多說,說了也白說,禍已經闖下。還手機給高躍進的時候,許半夏有點失落,知道馮遇河邊走多終溼腳,只不過這樣一來,馮太太與馮遇大鬧一場之後,他們依然是夫妻,但是馮太太以後一定是不會待見她許半夏了。她以後肯定別想跨入馮遇公司或家的門,那兩塊地方都是馮太太的地盤。她知道對不起馮太太,但是她又能如何?朋友不聚不親,與馮遇,可能得冷落下來了。
高躍進在一邊看著許半夏一臉想不開的樣子,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許半夏想了想,道:“這個朋友夫婦都是我的恩人,為了今晚的事,看來得漸行漸遠。以後業務上還會有往來,但不會再是以前兄弟姐妹的好了。”
高躍進不屑地拿眼睛瞥了下許半夏,又埋頭解決他專為自己點的鴉片魚頭。好不容易才哼出一句話:“否則我幹嗎花那麼大力氣找你玩?”
許半夏看著高躍進,心中有所感悟。她才是起步,而高躍進走得比她更遠,高躍進走的路,或許就是她許半夏未來的路。
比如胡工,她明知胡工是好人,但為了工廠的利益,她不能妥協,只有對胡工虛與委蛇,讓胡工慢慢明白漸漸失望。
比如老蘇,在這個方外的朋友面前,她需要有時間有耐心給自己套上一張符合世俗好人標準的面具,把自己的尾巴牢牢掖在大袍之下,但是,日子久了,她乏了,老蘇成熟了,原來的交匯點已經失去存在基礎,她該摘下面具謝幕了。
比如馮遇,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後面無論出現什麼結果,她都不會有所怨言。她盡力了,她也不可能做得更好。若換作以前,她或許會得嬉皮笑臉上去與馮太太插科打諢一通,一笑過去以後還是朋友,但是今天的她不會,一是沒時間,二是,她已經無法把架子放到馮太太熟知的她過去的地步上。時過境遷,人人都在變,她不可能不變,身家地位是一部分,心態也是一部分。
還有阿騎,還有野貓。看高躍進都懶得與女兒理論,反而找到她來解決運輸公司的問題,許半夏彷彿看到她與阿騎關係的未來。與阿騎的關係未來會怎麼走下去,過程,她還不清楚,但她已從高躍進身上看到結果。
那麼,以後還真得找高躍進這種人玩?許半夏斜睨了一眼高躍進,見他面前的鴉片魚頭已成一堆枯骨。高躍進笑嘻嘻地抬眼道:“胖子,你今天胃口不如我。”
許半夏真真假假地道:“減肥,我不想早死。”
高躍進嗤道:“你清水白菜混到長命百歲又有什麼意思。”
許半夏忽然感慨:“已經不得往生了。”是,求仁得仁,她已經接近實現小時候的夢想。回頭看時,朋友一個個離去,最早的是小陳。但那也是她求仁得仁。未來可以預見,她在商界這個無間道中將繼續志得意滿地沉浮,身邊將不再有過命的朋友分享快樂痛苦,有的只是高躍進這樣的玩伴,直至生命終了。幸好,還有趙壘。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