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武功之高,心腸之毒,近似魔怪,早年橫行中原,無人能制,後來隱居白山黑水,不再出世,但餘威所及,南北武人可說聞之色變。此人一生目無餘子,但此次弟子南來,他卻提到一人,讓他們千萬不可與敵。少女毫無見識,又受師父影響,素來狂妄慣了,聽了也沒放在心上。此時吃足了苦頭,才唸到師父叮囑,想起這個主兒來。
公羊羽笑道:“原來十餘年未見,蕭老怪竟記得我,可見他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那少女情急智生,忙道:“好啊,你既然是和我師父比肩的前輩,我卻只是一個小女孩兒,你趁我師父不在,到這兒欺負我,豈不是以大欺小。”
公羊羽笑容忽斂,冷然道:“小女孩兒?有隨便砍人大腿的小女孩兒麼?”那少女見他變了臉色,心頭一寒,嘴上卻不服輸,說道:“那又怎樣,誰讓他打不過我。”
公羊羽哈哈大笑,笑聲清勁震耳,激得林中木葉飛墜,他一聲笑罷,朗朗道:“如此說,你也打不過我!那我是不是也能在你身上取點什麼?”
那少女不禁語塞,半晌道:“輸都輸了,隨你便是!”公羊羽見她擺出一副豪傑模樣,有心教訓,微微一笑,向梁文靖說:“把刀給我。”
梁文靖原本聽得好笑,一聽這話,吃驚道:“拿刀做什麼?”公羊羽笑道:“你可吃過豬舌頭麼?”梁文靖道:“吃過。”公羊羽笑道:“好吃麼?”梁文靖道:“好吃。”公羊羽點頭道:“聽說少女舌頭號稱三寸丁香,嫩滑無比,定然比豬舌頭還好吃。我這就割了它下酒,嚐嚐滋味。”
少女大怒,呸了一聲,道:“你幹嘛不切你老婆的豬舌頭下酒?”
公羊羽臉色一寒,一揮袖,嗤的一聲,那短刀如具性靈,自溪水中一跳而起,公羊羽接過,冷冷道:“你儘管罵,反正能罵人的時候也不多了。”將刀指到少女嘴邊。少女看著明晃晃的刀尖,說不出的害怕,掉頭要逃。公羊羽一步踏上,拿住她肩頭,將她拽回來,厲喝道:“乖乖把嘴張開,少吃點苦頭。”
踏莎行(3)
那少女將牙關咬得死死,想到舌頭一去,就要做一輩子啞巴,不禁雙眼一閉,兩行淚水落了下來。梁文靖聽說要割這少女舌頭,已是心神大亂,忽見她流下淚來,不知怎地,心頭竟如刀割一般,忽然跨前一步,向公羊羽一膝跪倒,連連磕頭。
公羊羽奇道:“你這是為何?”梁文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將頭磕得砰砰直響。那少女聞聲,偷偷張眼,忽見梁文靖猛磕響頭,不由得心下大奇:“割我的舌頭,你磕頭做什麼?”一時也想不明白,靜觀其變。
公羊羽皺眉道:“小娃兒,你先別磕頭,要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梁文靖剛想說話,但一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少女心忖道:“我還沒成啞巴,這小子卻先啞了,倒是奇怪極了。
公羊羽絕頂聰明,察顏觀色,已然料到幾分,笑道:“你是要我饒了這丫頭?”梁文靖愣了一下,紅著臉點了點頭,公羊羽搖頭道:“若不是我那隻鞋子,你這條腿就餵狗吃了,女娃兒如此狠毒,你何必幫她求情呢?”梁文靖被他這麼一問,又不知該說什麼,乒乒乓乓又磕起頭來。
公羊羽眼珠一轉,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割她舌頭。”梁文靖大喜,忙道:“多謝先生。”那少女躲過一劫,也是暗暗歡喜,瞅了梁文靖一眼,但見他額頭烏青,眼角隱有淚痕,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心頭竟是一亂,當下不敢再瞧,忙將目光移開。
卻聽公羊羽笑道:“舌頭雖然不割,懲戒卻斷不可免。小娃兒,你既然如此愛護於他,我把她送給你做媳婦如何?”
這一句話好比晴空霹靂,震那少女目瞪口呆,臉色發白,呆了呆,低眼一瞧,卻見梁文靖正偷眼瞧來,不由氣惱萬分,罵道:“臭小子,你賊眼兮兮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