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一回還遇到泥石流,險些就將我們倆人給活埋了……”
婦人並不知道明月的身份,絮絮叨叨說起這一路的艱辛來,不時抬起袖子擦擦眼淚,她言語樸素,說話也是顛三倒四,明月觀察半天,都瞧不出她有什麼不妥之處。
“婉娘也是很可憐的,獨自帶著個孩子來咱們下河村,這幾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村裡人背地裡都罵她,可難聽了……為了養活凡哥兒,婉娘是日夜不停的接那些縫補漿洗的活兒,結果活活將自己給累死了……”
又絮絮的說起那婉娘如何可憐,這幾年守著兒子是如何的艱難等等。
不管那婦人說什麼,那孩子始終神情木訥,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似的。
“這個孩子,一直是這個模樣?”明月終於出聲,打斷了婦人的絮叨。
那婦人又抹了一把眼淚,哭著搖頭道:“凡哥兒打小就聰明的緊,婉娘又是個飽讀詩書的,她把凡哥兒教得很好,夫人您別看凡哥兒還小,這往常啊,什麼三字經千字文的,凡哥兒早都背會了,還識得好些字呢。哪想到……”
婦人嚶嚶哭了一陣,接著又道:“昨兒夜裡,也不知凡哥兒怎麼突然跑了出去。小婦人也不知道凡哥兒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等找到人後,凡哥兒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可憐的凡哥兒,這要是讓婉娘知道了,她在天之靈如何放心得下啊!”
明月觀察了這麼半天,沒看出別的什麼來,便吩咐小檀道:“菊影軒可收拾好了?收拾妥當了就將人送過去吧。伺候的丫鬟婆子你親自過過眼,務必將人照顧好了。”
☆、029 蠢蠢欲動
明月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雖然對剛住進府裡的兩位客人頗為好奇,也只在安排他們入住時好奇的多問了兩句,之後便交給下面的人看管著。她深知,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檀倒是每天都會過去看一眼,小姑娘心腸軟,很同情凡哥兒——那天賀之洲來,說起凡哥兒的身世時並沒有避開小檀,故而小檀也是知道的。本該是出身尊貴的侯府小公子,卻落魄到由鄉村婦人教養的地步,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如今明月管事,小檀便藉著職務之便,常常照拂著凡哥兒些,就怕底下的人瞧不上凡哥兒跟劉嫂子而慢待糟踐他們,每天都去看一眼,也是一種變相的震懾。
有小檀費著心,明月便撒手不管了。
至於府上其他事,在別人都在觀望或者忐忑她這個新上任的新官會如何燒那三把火時,發現明月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汪氏自有一套嚴格的規章制度,明月看了之後覺得甚好,根本沒有修改的必要,直接就照著規章制度辦事就行了。有人來請示,原先是怎麼樣現在依然怎麼樣,那些原以為會被報復被挑剔的下人們俱都鬆了口氣,紛紛表示公主的胸襟果然十分寬廣,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
幾天下來,一切運作如常,丫鬟婆子們很是鬆了口氣。但對於那些個持續觀望的表示自己是王府半個主人身份的女人們來說,卻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真的不計較她們之前的作為,還是憋狠了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機會秋後算賬呢?
“姑娘,您說那夏國公主是個什麼意思?”看著老神在在修剪花枝的林氏,她的丫鬟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都好幾天了,既不見姑娘們,也不主動召見管事媽媽,竟就這樣毫無作為,莫不是正醞釀著什麼大動作?”
林氏修建花枝的動作頓了頓,眸光微微一閃,“你對此有何看法?”
“奴婢哪裡能看出什麼來。”那丫鬟陪著笑奉承道:“姑娘一貫眼明心亮,奴婢正因為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斗膽問姑娘嘛。”
“旁的不好說,只一點——”林氏繼續手上的動作,微微笑道:“這位夏國公主是個不愛麻煩的主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