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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子,手指觸控著細緻花辦的同時,終於瞧見壓在盆栽下的一張小紙:心微突,取至眼前一看——

菊衷秘,局中秘,泥埋戒指長伴君,情在其中可知意?

光線昏暗,勉強可辨,他看著紙上女子纖秀的字型,雙目陡地細眯,兩指跟著探進盆中泥土,小心翼翼地撥開,竟找到一個用布巾包裹的小東西,揭開一瞧,血鹿戒指完整無缺地躺在裡頭,昏暗中,紅玉璀璨,光華不減。

一時之間,他不能呼吸。

情在其中可知意?她問他——我心裡有你……有你呵……你知不知道……

洪流猛然襲來,卷盡所有困惑。

他忽地推開房門,四下張望,幾名丫鬟、僕役早被他嚇得不敢近身,能躲多遠便躲多遠。想開口問人她跑哪兒去,臉一熱,又覺問不出口。

還能躲到哪裡?!仗著爺爺疼她,被他這麼惡狠狠地兇了一頓,把底細全揭了,她肯定跑到東側宅院避難去了。

“鹿敬!”他眼角一瞄,喚住那個挨在轉角處偷覷著、來不及縮回頭的人。

“爺……有、有什麼吩咐?”鹿敬硬著頭皮站出來。

暗處,好幾對眼睛對他眨啊眨的,傳遞濃濃的同情意味。

鹿蒼冥抿了抿唇,似乎正想著該怎麼啟口。“老太爺醒了嗎?”

“醒、醒了,聽翠兒說,喝了碗米粥後又睡了。大夫交代,這些天老太爺不能吃硬的東西,怕喉頭髮痛。”

濃眉微蹙,他沉聲又問:“老太爺頭不痛了?大夫沒說什麼嗎?”

頭痛?這又是哪一樁?鹿敬莫名其妙地歪了歪頭,語帶困惑——

“爺,老太爺是今早吃木梅時,教梅核兒給梗在喉頭,一時間喘不過氣,這才暈倒的,跟頭痛挨不著邊啊。

“翠兒和青兒兩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喊人,大夥兒趕到東側宅院時,就見夫人急得把指兒探進老太爺口中,又掏又壓的,還叫五爺用力拍打老太爺的背,才及時幫老太爺順過氣來。大夫趕到時,還不停地誇讚夫人,說她反應好,臨危不亂什麼的。哎呀,總之是老天保佑,幸好有夫人在……”忽地一頓,聲音自動靜止了。

聞言,鹿蒼冥內心一繃,臉色陰鬱。他雙臂抱在胸前,薄唇抿了又抿,半個字也吐不出來,沉吟好半晌才僵硬地道——

“去把她找來,說我有話要好好問她。”他決定正視自己與她之間的情感,試著心平氣和地面對她真正的身分,縱使心裡對她氣恨難平,卻已放不下她,就是這一點教他也恨起自己。

至於未來將會如何,他不能預期,或者更好也或者更糟,任誰也沒辦法知曉。

鹿敬眨眨眼,不明就裡地問:“爺,您想找誰?”

臉紅心熱,他故意粗聲粗氣地道:“去老太爺那兒把夫人找來。若她不肯來,用扛的都要給我扛來!”他不想讓爺爺和府裡其他人得知她是東霖探子營的臥底,此事僅有自己和鹿平知悉。

“可是……可是夫人不在老太爺那兒,她被您趕出去了呀。您叫她滾,說不想看見她的,那吼聲又響又亮,門外好、好好多人都聽見了……這下子上哪兒找人啊?!還有啊……剛才老太爺醒來也在問,說夫人明明要陪他下棋,怎麼人卻不見了?屬下沒敢告訴他老人家,說、說夫人被爺趕出去……”

什麼?!

鹿蒼冥沒反應,下顎抽搐著,死死地瞪著鹿平。

雨聲越來越大,遠遠還聽到轟隆隆的雷響。

“誰讓她走的?!”他問得陰沉沉、低顫顫。“我沒有要她走!”

“明明就是您,夫人哭得好傷心,大夥兒都聽見……”被主子的利眼一瞪,後頭的指控自動消音。

他是被她示愛的言詞震住了,思緒紊亂不堪,只想獨自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