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裂開的低音喇叭:“我知道大家都怎麼想,大家也別不好意思說。我是個逃兵,這跟班長和連長沒有什麼關係。這一段時間他們對我非常的關心和愛護。逃跑的事情跟他們沒有一丁點關係。”
“跟大家說說你為什麼要走。”張建軍說著遞過來一杯水。
“我,我……嗚……”安康捧著水杯猛然間放聲大哭起來。所有的新兵和不知情的幹部們,聽著這撕心裂腹的哭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要逃走,我的奶奶病了,快不成了。”安康哽咽著:“我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不管我了,是奶奶把我拉扯大的。家裡就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小的時候家裡就窮,好歹還有個救濟。等我上了初中,救濟也沒了,奶奶就撿破爛供我上學。我不爭氣,沒考上大學,家裡又沒有關係,哪去找工作呀。我來當兵就是為了能回去找個好工作,將來好孝順奶奶。可是前幾天鄰居來信說,我奶奶住院了,是腸癌。我怕見不到奶奶了,我問了班長,新兵沒有探親假……嗚……”安康說完徹底的放開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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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除夕風波(5)
聽著安康的哭訴,葉扶蘇心裡覺得緊繃繃的。本來麼,那個年代又不像現在網路這樣發達,大家哪來知道這樣的社會陰暗面。一個19歲的孩子,哪裡經歷過這個。不僅僅是葉扶蘇,幾乎所有城裡來的新兵們都被安康的哭訴搞的心裡緊繃繃的。這是在我們這個城市發生過的事情麼?這是我們同齡人身上發生過的事情麼?新兵們,不應該說是這群十幾歲的孩子們有些不知所措的相互張望著。包括馬野在內,幾個剛才“積極”挖苦安康新兵心裡有些暗暗的後悔。
看到有些冷場,張建軍的眼神轉向了葉扶蘇所坐的地方。葉扶蘇周圍,包括馬野在內的幾個剛才“積極”挖苦安康新兵,現在心裡有些暗暗的後悔。馬野小聲的在葉扶蘇身邊說道:“其實也挺可憐的哈。”
葉扶蘇用鼻子嗯了一聲,抬頭正好看到張建軍詢問的目光。
“你來說說?”張建軍用目光向葉扶蘇示意到。
“報告,葉扶蘇請求發言。”葉扶蘇舉起了右手。得到批准後,葉扶蘇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略一思考開口說道:“我跟安康是一個新兵班受訓的新兵。說實話,我並不瞭解他的情況。只是覺得他平時有些內向。要是早點知道他的情況也許會幫他想想辦法。對於他這次私自跑回家,我的看法是能理解,不認同,不支援。不認同是說不認同他的這種思想。部隊有部隊的紀律,個人再大的問題都要服從部隊的命令。既然你說軍人,就應該明白這一點。他的情況是比較特殊,但是要是每個人都強調一遍自己的特殊情況,那部隊不亂了套了。逃跑的行為是惡劣的,但是更應該糾正的是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思想。不支援是說的不支援他的做法。私自離隊,就是逃兵。你有困難,可以跟部隊首長和你們班長反映。可以透過部隊解決。我想領導會幫助你解決的。在座的都是你的戰友,遇到困難也會幫助你的嘛。大家湊點錢,或者透過人武部門(各地人民武裝部)幫你想想辦法,也不是不可以的。要是你逃跑的那天是我執勤被我碰上,我就是知道情況,也會把你扣住的。能理解是說的我個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孝道是中國人心裡根深蒂固的一種品質。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方寸大亂,更何況是剛到部隊沒幾天的咱們這樣的新兵。我希望安康能夠透過這件事情吸取教訓,明白軍人的紀律和應有的行為……”
“你這是胡說八道,避重就輕,這是包庇!”一直沒有出聲的王其文突然站起來打斷了葉扶蘇的發言。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按理說葉扶蘇的發言是團首長同意的,王其文的做法多少有些突兀。
“你這是轉移主要矛盾,是在為他開脫。他的問題是根本沒有建立一個革命軍人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