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必絞盡腦汁去揣測他們想做些什麼。
思及此,他倒也乾脆地站起身走出牢外,無視一旁急著巴結他的福態男子,隨著那三名侍衛一同走出大牢。
五人方走至府衙外,躲在街角暗處的四名黑衣人立刻竄出,抬掌便攻往護在嚴清郎身前的三名侍衛。
「嚴大人!請趕緊搭上馬車入宮!」其中一名侍衛分神地朝嚴清郎喊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嚴清郎皺著眉頭一咬牙,欲搭上一旁早便準備好的馬車,無奈身後卻躲了名緊拉著他不放的男子,令他無法立即抽身。
「嚴大人別拋下我啊!」男子抖著一身的肥肉大叫,雙手亦緊抓著嚴清郎不放,儼然將他當成了唯一的靠山。
最厭惡被他人觸碰的嚴清郎,不禁冷聲低喝道:「放手!」
「不要哇!大人您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離開下官啊!」男子渾然忘記身後就是自己所管轄府衙,一害怕起來,連此刻該呼叫救兵都沒能做到,僅是一直央求嚴清郎別丟下自己。
眼見三名似是宮中侍衛的男子,漸漸落於下風,嚴清郎冷清的心也不禁急了,雖不知為何會忽然竄出這四名黑衣人,但他們定是針對自己而來,若再不離開,恐怕自己就得陪這名蠢蛋一塊兒葬身此處了。
就在嚴清郎欲動作之際,身後的高簷上,恰巧傳來一道如暖玉般溫煦的聲音,輕柔地款道:「最是無情無心的人,恐怕世上除了嚴大人外,絕無人敢認第二,您此刻所想,必是欲將身後那名貪生怕死的蠢官拋下吧?」
有若天籟般的音嗓,卻硬是讓嚴清郎感到一陣冷寒,欲擺脫身後之人的手,也為之一僵了半晌,才用力地將男子環抱在他腰身上的雙臂扯推開來。
「是你!」他轉過身看著高居於上的藺輿風。
冷冷的夜風,吹起藺輿風那身別於往昔的黑色長衫,本該掩住半面容顏的銀面具,也替換成一張詭異的青銅面具,直筆站在屋簷上的頎長身軀,背對高掛於黑夜中的明月,迥然形成一幅令人為之悚然的畫面。
「訝異嗎?看到我,是否令你想起了什麼事?」
「我該想起什麼嗎?」嚴清郎毫不畏懼地反問。
藺輿風輕笑幾聲,身形一晃,安穩地站在嚴清郎的面前,「你是不必想起,只要我記得該要你償還些什麼就好了。」
嚴清郎一見藺輿風靠來,不禁渾身緊繃地往後退開。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無論是被冠在你身上的叛國之罪,抑或是與你有所牽連的晏王,我早該想到這一切都是計畫好的。倘若你就這麼被送往刑部等候處死,或許我還不會有所怨言,但如今……就算是要與朝廷敵對,我也絕不能放過你!」藺輿風一步步地走向嚴清郎,宛若宣誓般地冷道。
嚴清郎雖不懂藺輿風口中所說的計畫是什麼,可言下之意無非是想殺了他,該死的!他到底該如何是好?
與四名黑衣人交戰的侍衛一見嚴清郎情況危急,趕緊從懷中拿出似是竹筒般細小的竹管子,將露於下方的線一拉,發出訊號地回頭朝嚴清郎大喊說:「嚴大人快走!」
另兩名侍衛使盡力氣地纏住四名黑衣人,好讓發出訊號的侍衛趕緊脫身靠向嚴清郎,將他護在身後,對上不斷逼上前來的藺輿風。
見機不可失,嚴清郎旋即跑向馬車,將繫於車頭的繩索解開,便躍身上馬,夾緊馬腹飛快地奔出戰圈。
「休走!」藺輿風一掌打飛前來阻擾的侍衛,施展輕功躍身追上。
沒一會兒,嚴清郎便被輕功高超的藺輿風從馬上拉下,狼狽的被甩在牆上跌落地面。
「你以為你走的了嗎?」藺輿風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嚴清郎欲撐起身軀的手,陰狠著聲冷道。
嚴清郎痛皺起眉頭,微喘著氣地抬眸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