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文老師。”何有為熱情得有點過頭,和我擁抱後向梁縣長介紹,“梁縣長,這是我們中學的文老師,他現在也發了。”
我說:“何校長,你發了才對,再打架我不是你對手,你成重量級的了。”他大笑,“快十年的事了,還記得,你為我們縣做了件大好事啊!”我說:“不關我事,我是趁機騙王總的機票,回來探親的。”
記者們開始忙碌,縣裡也帶來攝像機,我想躲躲不過。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捐款危機(2)
機場到縣城有兩百多公里,坐在嶄新的子彈頭面包車裡,王一州手指走在前面的凱迪拉克,在我耳邊說:“你們縣這麼富,看來,建小學那村也窮不到哪兒去,你小子有私心。”剛才梁縣長叫他同坐,他不幹。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就說:“到了你自己看。”
雖是高速公路,也要三個多小時,在昏昏欲睡中進入縣城唯一的一家星級賓館。我對王一州說:“你們有人接待了,我成多餘的。我回家,明天再來。”
“這怎麼行?人是你帶來的,你不能扔下不管呀!”去和梁縣長他們告辭,何有為不放我走。梁縣長笑道:“文老師歸心似箭,可以理解的嘛!他帶人回來,已經完成任務了。讓人家回去吧!好好孝敬父母,也轉達我們對老人家的問候。來!握個手,我叫司機送你。”我說我坐三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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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返鄉,總有說不出的興奮。提出立刻回家,馬上見到父母是一回事,主要是我不喜與此類官腔十足的人打交道。以前向東回來,縣裡領導請他吃飯,他叫上我做伴,我去過一次再也不願去了。一個白丁和官員們吃飯不是件開心的事,尤其我們縣裡的官,級別沒孫副市長和盤新華那麼高,官架子卻比他們更甚。
三輪車是家鄉特有的交通工具,坐在上面可以慢慢欣賞路上的景色,我們稱之為“三馬”。上次回來,豔豔坐“三馬”坐上癮,兩分鐘的路她也要坐。儘管討厭縣裡當官的,不得不承認,每次返鄉縣裡的面貌改觀都超過我的想象。
我家在距縣城十幾公里的一個小鎮,鎮里人大多是古代或近代逃難的外省人後裔,我祖父從福建逃抓壯丁到這裡,誰想還是逃不過日本鬼子的屠刀,客死他鄉。那年我父親五歲,小鎮成了父親的家鄉,也成了我的家鄉,雖然我不是很愛它,可家鄉畢竟是家鄉,感情還是有的,至少我的父母在這裡。
我家是一幢像火柴盒堆砌的四層小樓,五年前建的。母親坐在門外,不時向路口張望。我坐的“三馬”車一到,她站起迎來,身體還是那麼健碩。
“豔豔呢?不是說帶她媽媽也來嗎?”母親奇怪我一個人。我說:“有了媳婦忘了兒,她們明天到。”母親邊幫我提行禮邊說:“害得你爸一早起來做菜,知道就你一人,也不用那麼緊張。”
父親仍在廚房裡忙碌。我說:“老爺子還敢做菜,這次沒把味精當鹽放吧?”他轉頭看我一眼說:“早一軒要是沒人,我給你做廚師,一個月一千塊。”我大笑,抓起一塊油炸排骨放入口中,母親在背上打了一掌,“洗澡去,討老婆了,還不講衛生。”
家裡有母親給我和豔豔佈置的新房,我們的婚紗照掛在床頭上,牆上貼有好幾個雙喜字。母親因為我們不辦婚禮,大大生氣了一陣,她是想我的房間像辦過婚禮的洞房一樣。
洗完澡,樓下有外人的聲音,誰訊息這麼靈通?在鎮上,一起讀書和我玩得好的除了向東,還有個叫陸小兵,聽說當鎮長了。
“大鎮長,來我家體察民情呀?”果然是陸小兵。他說:“我來混飯吃的,老婆孩子都帶來了。”她老婆也和我打招呼,對他女兒說:“快叫大伯。”
陸小兵在我們三個中最小,結婚卻最早,女兒七八歲了。母親摸她女兒的頭說:“人家小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