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如此緊張此婦人生養之事,怕只怕少不得是日後楚府裡頭的當家奶奶,自然樂意殷勤看顧,遂點點頭:“老夫自當盡力。”
楚瑾瑜忙讓人取了五十兩診金來,並幾匹尺頭,幾盒子鮮果點心,送與太醫,胡太醫看裝在紅色緞子黑漆匣子裡光燦燦銀子並一應上好南京貢緞,心中咂舌,只聽說這位楚大官人家中金山銀山,最是散漫金錢,今日才見著真章,遂更是小意侍奉,打量幾眼楚瑾瑜,道:“大官人如此客氣,倒讓老夫愧不敢當,為醫者當不諱言,還請大官人莫要責怪。”
楚瑾瑜擺擺手,胡太醫又道:“我看大官人中庭灰暗,面色青白,承將廉泉以下經絡發暗,只怕是胃經有損,老夫替你號一號脈如何?”
一旁的崔家的聽了忙道:“真正是個老太醫,說的不錯,我們爺今日空著肚子吃了許多酒,往日也有胃病,還請先生給看一看可又犯了?”
胡太醫搖搖頭:“吃酒最忌空腹,大官人如何不知?”
楚瑾瑜也覺腹中冷熱交替,胃脘絞殺的生疼,只不過起先被畫壁突然暈倒嚇著了也就一時沒注意,如今被一提起倒又清楚起來,眉頭皺了皺眉,卻有些不在意,本想著拒絕,崔家的上前拉著他坐下,“爺記掛奶奶也要好好保重身子,可別讓奶奶回頭心疼了不是?”
一邊同他使起眼色,楚瑾瑜是個極聰明的,被她一說倒是明白了幾分,半推半就的坐下來,伸出胳膊來讓胡太醫搭脈。
崔家的倒也沒再說什麼,只一旁胡太醫結束了診治道:“大官人這會兒只怕是胃中積滯,這幾日萬萬不可再飲酒,便是吃些清淡的最好,我這有幾顆藥丸子,若是疼的厲害,吃些緩解。”
楚瑾瑜謝過胡太醫,招呼小廝兒抬著禮將人送了出去。
崔家的這才走到床邊,坐在外頭小杌子上,看著畫壁,推著她肩頭笑了笑:“奶奶醒了?”
畫壁早醒了過來,她不過是身子麻了沒能站穩,也確實頭暈了下,偏被兩個小廝兒大驚小怪一陣咋呼,被楚瑾瑜抱起來時她都沒來得及反應。
後頭楚瑾瑜守著她身邊她又不耐煩應付,索性閉了眼裝暈,跪了這麼會兒功夫她也確實是身上吃不消了,她可不願意再花費精氣神去應付楚瑾瑜。
好在楚瑾瑜到底沒畜生到家,看她昏著還真沒怎麼動手動腳,只不過她這副摸樣瞞不過一直旁觀的崔家的,這會兒戳破了畫壁臉皮子薄,陡然生出薄薄一片紅暈來。
崔家的點破了畫壁也沒再繼續,遂笑了笑道:“奶奶如今可別再同爺置氣,倒讓兩個人都受罪何苦來哉,奴婢去熱碗粥來,熱熱的下肚了再吃藥方不傷身子,等會兒爺歸來你就是不肯理他,也別再拿話刺他,可憐他如今也算是碰著個冤家了。”
說罷下去,同正進來的楚瑾瑜兩下里照了面,她努努嘴小聲道:“奶奶醒了,只不說話嘞。”
楚瑾瑜點頭,當步邁進,瞧著畫壁揹著身子朝裡躺著,也撩了袍子在床邊沿坐了下來。
畫壁只覺身後氣息加重,不由脊背一緊,閉了眼權當不見,被楚瑾瑜掰著身子過來瞧見了,倒先笑了:“還同爺置氣呢?也就你,這小脾氣鬧得,你去問問,滿天下誰這麼給爺甩臉子過,還不知足麼?”
畫壁聽了氣不打一處,此人同身邊人都是一個德行,只怕當她不過耍耍脾氣,到底還是要服軟的,如今再不好,倒是她的不是了。
可說到底,楚瑾瑜鉗制著展元風的性命在手,逼得她也不得不服軟,如今跪也跪了,這身子實在不堪用,倔強苦了的是自己身體只怕也求不到好處,便也學乖了,睜開眼瞧著楚瑾瑜,聲音軟軟的甚是無力:“爺是個強人,要什麼不難?奴哪裡敢不從的,只是求爺一件事。”
楚瑾瑜聽她這溫軟的聲音那心還真跟化了一般,又怕她再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