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綁著我做什麼?你們一定是認錯了人啦,快把我放了,你們要把我抬到哪裡去?”
那些轎伕也不答話,花苗又跺著腳道:“你們再不停,我便要從轎子裡跳出來了,我要是摔個好歹,你們也是白跑了這一趟。”
有個轎伕上前來就揭開了她眼睛上的黑布,花苗一看,這幾個身邊的大漢都是粗胳膊壯大腿的小夥子。他們個個都穿著短打衣服,那褲腰上都紮了一根大板帶,眼睛鼓鼓著瞪了眼睛看著花苗。花苗在鏢局裡雖然整天見到的都是自家的鏢師師兄弟們,但是他們對於她來說是太熟悉了,對他也是向來和顏悅色的,她哪裡見過這樣兇狠相的,那心裡亂跳著,全身幾乎同時從汗毛孔裡向外透出冷汗來。
她自己不覺得自己臉色是怎樣的,然後在她看了這些人的樣子手,卻覺得有些從心底裡害怕,嘴皮子直髮涼,不由得輕微的顫抖起來。那兩條腿也不知道是因為布條綁得太緊了還是嚇的,都象昨晚吃的那麵條似的發了軟了,竟然覺得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只好又一屁股坐回去那轎裡,向那些人直直的望著。
這些大漢裡面其中有個年紀略大些的,瞧著面色也和善些,就抱了拳頭,迎上前來道:“花姑娘,你不必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實不相瞞,是有人請了我們讓我們來這村裡走一趟接你去個地方,這已經快到了城門處了,姑娘是個聰明靈秀的人,用不著我們這些粗人來多說,你也不想望著要跑,你這回定是跑不脫的。我們這幾個人雖然不能傷害姑娘,但是手裡也是有些武藝的,實在不行點了姑娘的穴道的力氣也還是有的,不過那樣倒顯得對姑娘不尊重了,我們主子也會怪我們的。還請姑娘好生想想,乖乖的跟了我們回了城見了我們主子,自然一切都是明白的了。若是姑娘一定要胡鬧叫嚷,咱們大家怕都是要不好過呢。”
花苗聽了他們竟然知道自己姓氏,這就知道了他們定是受了人指使來專捉自己的,想來八成定是四海鏢局的仇家了,要不也是想利用她來威脅她爹的。她這時恨不得就對了轎子一頭撞了過去,可是一來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站也快站不住了,哪裡還能撞跌?二來除了這身邊的五六個大漢之外,這路上可就陸陸續續有那進城的人,她這就想著,我若是想在這麼些個人前尋死萬萬不能夠成功的,可是若是做出尋死的樣子卻死不成,豈不是空惹人笑話一場麼?
她這時想起自己離開家時,和她爹花平的那一場口角,倒激起了她一腔子硬氣兒,心道:嘿嘿,我倒是怕個什麼?我拾荒的事情都做了,還怕別的不成?只要我準備不要這條命,我哪裡也可去的,有什麼好懼怕的。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覺得那膽氣倒慢慢的上來了,於是心裡也安定了,向那幾人道:“好,你們既然說明了,那我就跟你們走,我倒要瞧瞧你們主子是誰,這樣大的架子,倒要綁了我去見他,走罷。”
說著,她便閉了眼養起神來了。那幾個大漢一看她這樣不鬧了,也略放了些心,就依舊抬著轎子走到城裡去了。
花苗這時橫了心,索性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用頭側過去微拱開了轎旁的簾子,睜大了兩眼,靜靜地向外面街道上看著。只見樹木掩映裡那一帶城牆,越看越清楚,慢慢地就走到了城下街上。方才那個跟她說話的漢子,這時已走到了轎子前面,用那帶了笑意的聲音道:“花姑娘,這就快到了。”
花苗鼓著一股子硬勁,原是什麼也不在乎,可是快到了三個字,傳到了耳朵裡來,立刻心裡像開水燙了一般,全身隨著震動了一下。然而她既然已經讓人家抬了來了,此時也說不出別的來了。同時,她那拱了轎簾向外看風景的那點閒情逸致,也就沒有了。只顧睜大了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轎簾子。這轎簾子彷彿成了戲臺上諸葛亮的鵝毛扇子,瞧著上面,就可以出主意似的。其實看了許久,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