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琬再也忍耐不住,圓瞪杏眼,喝道:“大膽賊奴!你當你是在跟誰講話?”
柳翦風絲毫不懼,冷笑道:“你們‘金龍堡’的那一套少在咱們面前耍!‘金龍堡’秦家只會養奴才,咱們‘神鷹堡’每一個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人!”
桑夢資連連頷首:“柳兄此言極是,‘金龍堡’乃至天下幫會都應多向咱們看齊。”
鐵蛋剛受了“張牙龍”薛聳一頓惡氣,只覺得這番話極為入耳,但猛個想起桑夢資昨晚卻也是滿口滿嘴的“主子”、“奴僕”,不由得心想:“說是一套,做是一套,這人的毛病可也不小。”
偶然轉目一望,雙眼立刻突了出來。
秦琬琬正惱得個要命,就將要開口罵人,驀聞一聲暴喝:“番僧休走!”一條蛋也似的人影直朝“中條七鷹”身後那人撲落。
秦琬琬一直沒有注意此人,這時方才舉眼看去,只見他蛇目鷹鼻,面板黝黑,顯非中土人氏,口裡嘰哩咕嚕的不知嚷了些什麼,匆匆滾鞍下馬,舉掌一擋,立被鐵蛋震退七、八步,功力無疑差上了一大截。
桑夢資皺眉道:“什麼番僧……”
一語未畢,就見“阿旦”頭上的小帽掉落下來,露出一片光禿禿的腦殼兒,他不禁大敲一下前額,咋唬道:“怪不得一直看他眼熟,原來把招牌藏起來了!”轉向秦琬琬冷笑道:
“還怪我愛看別的女人?我可沒把野女人裝扮成小廝,帶在身邊!”
秦琬琬百口莫辯,索性雙手叉腰,尖聲道:“我就是要把他帶在身邊,你怎麼樣?你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
桑夢資氣了個瞠目結舌,一逕重複著道:“你居然喜歡窮和尚?你居然喜歡窮和尚?”
嘀咕了十幾聲,扭頭只見鐵蛋拳風腳雨,打得那天竺番僧毫無還手之力,當即翻腕找出雙槍,把手一揮。“這禿驢是嶽翎的徒弟,先把他抓住再說!”
“中條七鷹”紛紛鼓掌,嚷道:“拿下這個‘金龍堡’公主豢養的花和尚!”
八條彩影,齊撲鐵蛋而來。
鐵蛋飛起一拳,將那番僧打得在地上滾了好幾轉,猛旋身軀,戟指“神鷹堡”八大高手,喝道:“原來是你們在暗中搞鬼,想要霸佔咱們少林寺!”
桑夢資一聽這罪名何等嚴重,忙道:“休得胡說!誰要霸佔少林寺?這番僧是幹什麼的?”
“翹遙鷹”秋無痕一聳肩膀:“桑半畝可憐他們無依無靠,叫我們來接他。我們只知他是天竺國師曇摩羅迦,其餘一概不知。”
鐵蛋連聲冷笑道:“還不認帳?看你們這些花裡叭噠的傢伙就不像是好東西!”那管三七二十一,提起缽盂大的拳頭,蠻牛般撞入八人中間,亂踢亂打。
秦琬琬心知他決非“神鷹堡”八大高手之敵,不禁急喊:“小呆瓜,你找死啊?還不快跑?”
鐵蛋好不容易才撞見這群陰謀霸佔師門的傢伙,豈肯輕易放過,雙拳雙腳如同潑水一般朝對方陣中打去,眼角卻還不忘緊緊盯住那坐在地上忍痛調息的曇摩羅迦。
“中條七鷹”齊聲笑道:“好個夯貨!”刷地四下散開,將鐵蛋圍在中間。
秦琬琬急道:“你再不跑,我不帶你去啦!”
鐵蛋雖呆,卻也懂得權衡輕重,暗暗尋思:“我一個人打他們八個,確實打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那番僧逮住再說!”心念電轉,欺身向東虛晃幾招,忽一個大返身,從“步虛鷹”雲含煙和“戲虹鷹”葉春殘中間穿過,探掌直抓曇摩羅迦。
那番僧剛順過氣兒,忙縱身躍起,頭下腳上,倒劈鐵蛋頂門。
鐵蛋單手一格,右掌一記“大擒拿手”,迅快絕倫的扣住對方左腕,運動往回一扯,曇摩羅迦身在空中,無可使力,眼看就要被鐵蛋拉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