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俞宛秋大哭著告訴他:“我遇到了幾個流氓,他們要非禮我,我都已經被他們推dao在地了,要不是幾個和尚及時趕到,我早已被他們……”
趙佑熙呆立當場,臉上是如遭雷擊般的震驚,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半個字。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俞宛秋會說出那些話,除了一時急怒攻心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引出他的自責與內疚。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脫身。要不然,以惡霸軟硬不吃、我行我素的個性,她一輩子也別想走掉。
看她匆匆從自己身邊走過,趙佑熙眼裡有不甘,有不捨,有失落,有痛心。若是平時,他早衝過來一把拉住她了,可此刻,他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下樓,然後下了臺階,出了院門,百合花般的裙裾逐漸在視線裡遠去。
這時一個護院開口道:“世子,就讓姑娘這麼走嗎?這裡離京城還有一段路,姑娘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趙佑熙彷彿如夢初醒,只吩咐了一句:“備車”,就運起輕功朝樓下飛掠而去,急得小福子追到樓梯口喊:“世子,您的腿才剛好,別跑得太快啊。”
樓下人影一閃,白衣翩然如朝雲漫卷,再看時,早風過雲逝,不見了他家主子。
趙佑熙在流泉別苑的大門口追上了俞宛秋,護院也很快駕著馬車趕了過來。
俞宛秋也知道,自己一個人走回去是不可能的,正擔心在郊外僱不到車呢,見趙佑熙追出來相送,便也沒再鬧彆扭。
馬車賓士在山道上,敞開的車窗外,林木蔥蘢,鳥聲嚦嚦,本是極好的郊遊景緻,奈何車中的兩人都無心欣賞,一個只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個只看著另一個。
車駛入了玉泉坊(因玉泉山而得名,對老百姓而言,玉泉二字本身就是貴氣的象徵),眼看威遠侯府在望了,趙佑熙讓馬車緩速,在後牆外停下,然後揮手讓駕車人迴避。
車窗在進城時便被俞宛秋關上了,此時車廂裡異常的悶熱,兩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終於,趙佑熙開口了:“你不跟我回去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辦得到的。”都到了家門口,她可不想再生枝節,因而語氣十分柔順。
“你肯定辦得到。”
“嗯,那你說吧。”
“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揹著我偷偷跟人定親,當然結親更不準了。”
這點倒不難辦到,雖然蘭姨總在催,俞宛秋自己可從沒打算這麼早就定親,答應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所以她很爽快地應了一聲:“好。”
他卻不是那麼篤定,再一次向她要保證:“你要說到做到。”
“沒問題。”
“不許敷衍我。”
“我沒有。”
“沒有就好。如果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定親了,等我回來後,你猜我會怎麼做嗎?”
俞宛秋抬起頭,就見他眼中帶著無比的狠厲,手握成拳,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如果有人膽敢跟你定親,我會親自動手,先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打碎,讓他活活痛死,再把他撕成碎片,拿到亂墳崗去喂野狗!我從來言出必行,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
俞宛秋打了個寒噤,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人決不僅僅只是說出來恐嚇她一下那麼簡單,從他眼裡那毀滅一切的光芒,她就知道,如果她敢定親,他很可能真的會“言出必行。”
老天,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遇到這樣的狠角色。
難道她這輩子又要重複相同的命運,當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前輩子她沒人可嫁,這輩子,可千萬別落得沒人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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