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子殿下對不相干的女人,從不知憐惜為何物,所以吳昭訓被自己的生父踢得滿地打滾,躺在塵埃裡哭了老半天,也沒見他伸手去攙扶。甚至不曾叫人攙扶。
最後,還是那位不知名的美女扶起吳昭訓,拉著她一起跪在太子身前哽咽道:“求太子殿下開恩,饒恕臣妾的姐姐吧,一切的過錯,臣妾願替她承擔。”說完抬起頭來,用哀懇的目光看著太子,月光下,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美得驚人。
俞宛秋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多好的女子啊,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簡直是婦容婦德的完美結合。
太子的反應是後退兩大步,讓淚美人愣在當場,吳昭訓一把推開她說:“誰要你頂罪了?這是我跟太子殿下的家務事,與你什麼相干。”
淚美人抱住她,再次淚如雨下:“姐姐,你別這樣,妹妹實在不忍看你這樣糟蹋自己。”
“心愛的人不珍惜,留著這身體有什麼用”,一面說,一面拔下頭上已經歪斜的金簪,作勢就要往喉嚨上扎,吳妹妹苦苦哀求:“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姐姐吧,求您說一聲原諒她。”
“好了,鬧夠了沒有!”趙延昌一聲厲喝,同時對曹大海使眼色,眼看曹大海就要接近吳昭訓了,她突然站起來,衝到趙佑熙面前說:“原來太子殿下這般無情,臣妾都要死了你依然無動於衷,我好恨”,舉起簪子就朝太子扎來,吳妹妹一副美人救英雄的架勢。想要擋在太子身前,嘴裡喊著:“別傷了殿下……”
話音未落,姐妹倆已經被趙佑熙袍袖一捲,像扭麻花一樣重重地摔到牆根底下,吳昭訓墊在下面一聲不吭,吳妹妹壓在上面呻吟。
曹大海趕緊過去檢視,然後回來說:“沒事,吳昭訓只是昏過去了。”
趙延昌震怒道:“好啊,兄弟倆一唱一和,朕刻意不打斷,就想看看你們到底玩什麼花樣,原來是想行刺太子!來人啊,將這一家謀逆犯全部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臣女是想去救太子的,對太子殿下絕無不軌之心。”吳妹妹被人架住了胳膊,猶在不住地申辯,聲音越來越遠。
茗香不屑地說:“姐姐假自殺,等著殿下去救,殿下不理,就惱羞成怒,索性行刺。”
知墨撇嘴道:“就憑她,也想行刺太子殿下?不過是做做樣子,就為了讓吳妹妹出手救太子,最好把吳妹妹扎傷,這樣就成了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素琴說:“吳家人真狠,先用苦肉計,指望殿下饒恕吳昭訓。眼看無望,竟然要吳昭訓行刺,好讓另一個吳姓女兒以恩人身份得到太子的青睞,這叫什麼,丟車保帥?”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紋繡都直搖頭:“吳昭訓這又是何苦?”
俞宛秋嘆息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來這裡之前,他們肯定達成了某種協議,先用苦肉計,看吳昭訓能不能得到太子的一點憐惜。如果不能,吳昭訓就要犧牲自己。為吳妹妹換取一個接近太子的機會。可惜都失敗了,一家子進了天牢,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活該!”幾個丫頭拍手稱快。
俞宛秋卻說:“關押也只是暫時,不久就會放出來的。”
皇上和太子是想對付吳家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個女子因愛生恨拿起金簪對著太子,還談不上行刺,誰都知道太子武功高強,她根本近不了身。
幾個丫頭看了一場免費大戲,個個都很興奮,討論不休,直到太子歸來。
俞宛秋迎上去問:“父皇走了?”
“嗯,難得父子倆一起賞月,卻被幾個該死的吳家人攪了。”
俞宛秋打趣道:“差點上演美人救英雄哦。”
“本太子需要她救?笑話。”
“要是今天果然被她救了,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