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年就命人拔掉重植,反正有錢嘛,怎麼開心怎麼花。
不像他們沈府,還是在他父親手裡興過土木,花草更是幾十年如一日。偌大的沈府,才僱了兩個花匠,能維持就不錯了,最近為節省開支,又辭退了一個,後園的野草瘋長,俞宛秋住過的山水園都快進不了人了。
前些天劉氏還跟他商量,後園荒著也是荒著,不如把院牆往裡移幾十丈,只要能把戲園子和書齋圍在裡面就行了,外面的地方乾脆賣掉。上京寸土寸金之地,家裡的銀庫都快空了,還白荒著那麼大一塊地讓它長草,實在是浪費。
沈鶴巴不得能賣,這種事,必是他出面洽談,他又可以從中落下一筆。可他不敢跟老太君提,就怕換來這麼一句:“等我死了,你們再賣房賣地吧,省得我到了地底下沒臉見你的爺爺奶奶和你爹。”
一陣難堪襲來,他急於找個發洩的出口,於是問引路的小廝:“你家世子。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嗎?”王府再富奢,唯一的兒子整天遇刺,提著腦袋過日子,就錢堆成山又有什麼意趣?還不如他們沈家,起碼每一代都有好幾個兒子,個個齊齊整整的,走到哪兒都不會有事。
“沒有”,這話題在王府是禁忌,小廝的口氣很冷淡。
沈鶴也知趣地閉了嘴,他能理解人家失去獨子的心情,連家僕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觸痛了主人的傷口。
心裡未免疑惑起來:趙世子真的失蹤了嗎?
安南世子遇刺失蹤一事,在整個梁國都是大新聞。上京的豪門圈子裡,每次聚會幾乎都要談及此事,大夥兒一致的觀點是:失蹤是假,趁機隱匿起來,避免入京為質是真。
可皇帝確實派了大批刺客南下,刺客殺光了趙佑熙的侍衛,趙佑熙身受重傷,眼看就要不支倒下。卻又突然冒出了一批接應的人,把刺客殺得四散奔逃。好不容易逃回性命的,只知道趙佑熙最後落入運河中。
這些絕密訊息,還是沈鵬找人打聽到的,皇宮裡的那位主子對趙佑熙的失蹤也持懷疑態度。
若是普通人,經過幾個時辰的激烈打鬥,身體多處受傷,然後掉進河中,肯定必死無疑。可趙佑熙武功高強,體質又從小經過特殊訓練,比一般人更強韌,據說他連劇毒都能慢慢中和,不知道傷口能不能自己癒合?
正因為如此,皇帝將趙世子列為頭號大敵,甚至有“此人不除,吾國危矣!”的感嘆,只要一想到此人就如骨鯁在喉,非除之而後快。
總之,梁國皇室和安南王府已到了不能共存的地步,皇帝容不下安南王府,安南王府獨子被刺,照樣是刻骨深仇,南北之間,遲早要拼得你死我活。
安南王府在富庶的南方坐擁大片土地,累積的資財比國庫還多。越往南,越是天高皇帝遠,據說那裡有幾萬到十幾萬的綠林隊伍數支,有人懷疑就是安南王府的秘密軍隊,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因為南蠻之地。有土匪也正常。
若那些“土匪”真是安南王府豢養的軍隊,兩邊打起來,朝廷未必有很大的勝算。
朝廷雖然號稱雄兵百萬,可是承平多年,軍隊的作戰能力大不如前,早不是太祖時代的勇猛子弟兵了。各地守將也各懷心事,藩鎮更是私心膨脹,到時很可能根本不管梁帝的死活,個個忙著建立小朝廷,趁機從亂世分一杯羹,嘗一嘗南面為王的滋味。
皇帝是個文人,毫無武功底子,據說在臨濟寺就差點被壽王派出的刺客殺死,還是趙世子出手相救,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本來皇帝一力隱瞞這個訊息,但最近連上京的小茶館裡都有人在議論此事,說皇帝當時嚇得躲在佛龕裡發抖,還尿了褲子,獲救之後,生怕自己的醜態暴露,竟恩將仇報,不斷追殺自己的救命恩人。
沈鶴知道,這是安南王府為將來的起事做輿論準備了。如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