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許許多多細細的傷痕,各種各樣的傷痕,各種形狀,被各種東西所傷。憶琴手臂上的傷痕是假的,為的是博取世子的同情,所以她故意露出給世子看,花滿袖身上的傷痕是真的,代表著他的恥辱,所以他總是把它們掩藏起來。
“為何公子要留著這個?”胭脂用白色的紗布,繞過他的脊背,把紅色的蝴蝶包裹在層層的紗布之下。那個對於他來說只是代表著恥辱的痕跡。
花滿袖透過桌面上的銅鏡,看了看自己背上那隻張狂的紅色蝴蝶,似乎只要輕輕一動,就會從他的身上飛起來,淡淡一笑,柔聲說:
“蝴蝶公子的身上,又怎能沒有蝴蝶呢?”
作者有話要說:落木賣藝又賣身,但是無論是那一種,看官都請高抬貴手,該收藏的收藏,該留言的留言,地主家也是沒有餘糧的T0T
假作真時真亦假
次日,憶琴懷著複雜的心情找了世子。
玄靖日常處理事務總是在書房,房間裡點著淡淡的薰香,清幽的味道,沒有花滿袖的那種濃烈淫*靡但是依然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淡。玄靖還是一身萬年不變的雪色,寬大的袖口處繡著黑色的紋路,如同春天破裂的冰面,就算束著發冠,俯身於一堆的公文案件之中,依舊不掩超脫飄逸。但是他的嘴唇太薄,眼神太冷,那狹長上挑的眼眸裡有融化不了的冰雪即使他溫和地微笑的時候,臉上也缺少凡人的情感。太美也太遠,總是覺得這個人處於高高的雲端,在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地方,悲憫地俯視著眾生。
“有事?”世子微微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前欲言又止的憶琴,輕輕扯了扯嘴角,放下來了手中的筆,看著憶琴。他的聲音很溫和,清清冷冷的,雖然沒有高傲的感覺,卻透著疏離。
憶琴勉強笑笑,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
“能先問公子一些私人的問題嗎?”
玄靖直視了憶琴一會兒,點點頭。然後他收起了桌面上散亂的案卷,起身帶著憶琴朝王府的後花園走去。
已近初夏,王府的花園裡一片奼紫嫣紅,玄靖喜歡花草,所以院中許多的花草都是他親自種下的。玄蘭和玄梅兩位郡主同樣喜歡鮮花,但是她們卻沒有玄靖這樣的閒情種花,她們對於花草的唯一興趣就是乘著玄靖不在的時候,讓自己的丫頭到偷偷到他的花圃裡摘花,然後再明目張膽地放在自己的房間裡。玄靖從來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不喜歡別人摘他的花。
杜鵑花開得正豔,燦爛似火,從來沒有人能夠把杜鵑種出這樣激烈的顏色,憶琴忍不住伸手,碰觸那柔弱是我花瓣。
在她彎腰的一瞬間,憶琴瞥見世子微微地皺著眉,於是裝作沒有看見,自顧自地俯身,然後輕輕地嗅著花香,半響抬頭,朝著世子露出燦爛的笑容。
“以為我會把它摘下來?”
世子沒有否認。或者他認為女人天性喜歡美麗的東西,也天性喜歡把這些美麗的東西摘下來,藏在自己身邊,自私又醜惡。
“太美麗的東西的宿命呢”憶琴看了看杜鵑花,笑著說“當然,太高潔的東西也一樣,人,總是喜歡破壞自己沒有的東西的,這一點無論男人女人,其實都一樣。”
“……你,想問我什麼。”玄靖潛意識裡不想把這個問題做太多的深究,或者說,他不想更多的瞭解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的時間有限,他不能……耽誤別人……
“能告訴我為什麼公子你非要抓到蝴蝶公子不可呢?據我所知,你和蝴蝶公子其實並沒有什麼私人仇恨的吧?”憶琴看見世子迴避自己的話,也不在意,撲閃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含笑看著世子,似乎剛才說出那些話的人根本不是她,她那澄澈透明的眼眸裡乾淨得就如同嬰孩。
“對的,我和他根本沒有深仇大恨,我甚至不認識他,我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