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時間,兩天又能頂得甚事來著,無奈之下,不得不再次派人發出照會,請求弘晴能多寬限些時日,這一回,弘晴倒是沒強硬到底,而是很有人情味地又給了俄羅斯人兩天的時間,不過麼,與此同時,也下了最後的通牒,那便是會談程式一經啟動,就必須在三天時間裡達成框架性共識,若不然,一切還是戰場上見。
面對著弘晴如此強硬的通牒,俄羅斯人自然又是耍出了抗議的招數,奈何弘晴壓根兒就不吃那一套,照老例子,又將前來抗議的老毛子丟出了大營,絲毫不理半點商榷的餘地,沒旁的,表達強硬態度只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弘晴的時間已是很緊了——誠德帝已然開始胡亂出手了,前幾日是派了孟光祖到蘭州,接替了陝西總督延信之職,接著又將李雙春與劉承恩這兩位弘晴門下的心腹重臣都以升官的名義調離了西北,取而代之的是薩彥摩與再次起復的梁緒文這兩位誠德帝的心腹之臣,這麼一整之下,弘晴所部的糧道顯然要出大問題了,哪怕此際軍中存糧還算不少,足可支撐數月之用度,然則弘晴卻是不敢在此事上冒險,必須也只能是趕緊結束無關大局的對俄談判,也好集中精力去應對誠德帝的陰招。
“尊敬的親王殿下,承蒙您之厚愛,我方得以有幸研究了貴國所提之方案,不幸的是貴國所提之條款太過苛刻,請恕我方無法接受,在此,本人表示深深的遺憾。”
誠德三年七月初五辰時三刻,中俄雙邊會晤在清軍大營正式開始,雙方各三人出席,皆為雙方之正副和談使節,另各有速記員及通譯數人不等,會議方才剛開始,俄羅斯正使彼得羅維奇大公便已是率先起了身,矜持地朝著端坐在長桌對面的弘晴略一躬身,滿臉無奈狀地表述了俄方的立場。
“大公閣下不必遺憾,不能談,就不必談也罷,本王說過了,貴國要和談,就只能按著我方的文字來談,若不然,此和議便到此作罷好了,爾等可以走了。”
弘晴照例是一貫的強硬,一聽完通譯的轉述,面無表情地便擺了下手,開宗明義地點出了和談的必要條件,毫無半點的通融之處。
“尊敬的親王殿下,我主基督,上帝的兒子,常教育世人,要博愛,要寬仁,這樣,世界才能少些紛爭,多些和平,不知親王殿下以為如何呢?”
弘晴如此強硬的話語一出,彼得羅維奇大公當場就被噎住了,一時間還真就不知該如何應對方好,正自尷尬無已間,卻見正襟危坐著的東正教最高會議副議長列夫?帕洛夫?西比爾斯基大主教突然開口打岔了一句道。
“西比爾斯基大主教,很抱歉,本王不信教,你若是有甚教誨要說,應該去說給貴**方聽,此番若非貴國悍然入侵我大清,本王也不用跑這遙遠之地來遭罪了的,而今麼,貴國既已戰敗,就不要再跟本王奢談甚愛好和平之類的廢話了,還是直接轉入主題好了,貴國打算拿出何等誠意來媾和?”
西比爾斯基大主教顯然是佈道慣了的人物,一番謊言說得個誠懇萬分,就宛若真是個和平愛好者一般,可惜弘晴壓根兒就不吃這一套,待得通譯轉述一畢,便即無所謂地一聳肩頭,毫不客氣地便將西比爾斯基大主教的話給堵了回去。
“尊敬的親王殿下,我方經過緊急磋商,本著友好和平的原則,依照貴我雙方原有的《尼布楚條約》之精神,願就此番誤會向貴方表示最誠摯的歉意,並同意在原定之三十萬兩白銀的賠償金額之基礎上,多賠付一倍,以補償貴方之損失,並承諾嚴懲此番擅啟戰端之罪魁禍首,給貴國一個交代,希望貴國能准許我方將此戰被俘之將士領回,我方保證不再有似此番之誤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