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殿下言重了,言重了,我方確是帶著和平誠意而來的,此一條,在下可以做出擔保,還請親王殿下看在貴我兩國數十年的友好相處之份上,暫歇雷霆之怒,有甚事,貴我雙方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不是麼?”
彼得羅維奇大公在俄羅斯樞密院一向負責外交事宜,自是沒少與英美諸國打交道,經歷的外交場合可謂是數不勝數,那可都是酒會照會連連,一幫紳士在一起玩著言語的玄虛,彬彬有禮的交鋒下來,總能讓彼此都享受到言語交鋒的樂子,而今,這麼一套遇到了弘晴這等不講理的主兒,顯然是有些耍不下去了,自不免令彼得羅維奇大公很有些抓狂之感,奈何這會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卻也容不得其肆意而為的,無奈之下,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下胡謅著。
“本王很忙,沒時間聽閣下胡扯,要和平可以,本王此處有份文字,爾等自己去商榷,給爾等兩天時間考慮,至於談判麼,就按這文字來,限時三天,談不攏,那就戰場上見,送客!”
幾番交談下來,弘晴已是準確地把握到了俄羅斯人的底限之所在,自是懶得再多囉唣,一揚手,一本摺子已是丟到了彼得羅維奇大公的懷裡,而後,也不給其再多分辨的機會,一揮手,便已是聲線陰冷下了逐客之令。
彼得羅維奇大公還待要再多言解說,可不等其開口,侍候在側的丁松等侍衛已大步從旁閃了出來,不容分說地便將四名俄羅斯人全都趕出了中軍大帳……
第945章 《中俄伊犁條約》(三)
俄羅斯人的大國心態實在是有夠強的,哪怕剛打了一場大敗仗,國內又方才剛歷經了一場流血政變,可這等自以為強國的心態卻並無太多的收斂,這不,在接連遭到弘晴的冷遇,又被弘晴“粗魯”對待了一番之後,俄羅斯人悍然奮起了,剛被趕出軍營不多會,便即派了名少校軍官拿著外交照會,打算向弘晴提出嚴正之抗議,只可惜弘晴壓根兒就不吃這一套,不單不曾接見那名少校軍官,反倒是下令將其連人帶照會一併丟出了軍營,沒錯,就是丟,跟丟一隻破沙袋一般地丟了。
抗議,很有趣的一個外交招數,不過麼,弱者對強者的抗議從來都不會有半點的效果而言,至於強者對弱者提出抗議麼,實際上不叫抗議,而叫訛詐,很顯然,在弘晴看來,老毛子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罷了,無論是軍事實力還是經濟實力、人口之類的硬指標,又或是科技發展潛力之類的軟指標,都已被現如今的大清遠遠拋在了後頭,只要不出現大的突變,便是拍馬也趕不上大清了的,對這等不自量力打上門來的強盜,實無必要講究甚禮儀不禮儀的,需要展示的是強健的肌肉。
弘晴的時間寶貴得很,可沒功夫跟老毛子玩甚馬拉松似的談判遊戲,自是怎麼直接怎麼來了的,至於會不會惹得老毛子懷恨在心麼,弘晴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此無他,不說如今大清處在絕對的有利地位上,壓根兒就無須在意老毛子的態度如何,再說了,對於所謂的協議麼,弘晴也從來就不抱任何的指望,於他本人而論,那玩意兒的價值就跟一張手紙也沒啥區別,當然了,為了穩定國內人心以及應付誠德帝的刁難,該好生爭取的合約條件,弘晴也自不會手軟,一開始便擺出強硬無比的姿態便是談判的手腕之一,對此,弘晴顯然是個中老手,玩將起來,當真是順溜無比,壓根兒就沒半點的心理負擔。
兩天的時間當真很短,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毫無疑問,這麼點時間,對於俄羅斯人來說,自然是怎麼都不夠的,此無他,弘晴給出的文字雖只有寥寥十數頁,可涉及的面卻是極廣,還都苛刻得很,至少從俄羅斯人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就是苛刻到刻毒之地步,完全無法接受,只是大清如今強勢無比,彼得羅維奇大公儘管不滿得很,卻不敢不好生研究那份所謂的和談文字,試圖從中找出些應對之道,而這,顯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