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寧心裡一驚,猶豫了會,扭頭看了眼安靜的走廊,要是出什麼事那人該來得及下來吧?這樣想著,君寧走到門口,看那門上的影子幾分熟悉,慢慢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人垂著頭,髮絲凌亂,在風中身影有些晃動,身體鼓鼓的說不出的怪異。
君寧還未開口,那人便向著自己砸了過來,君寧被這突來血腥味弄得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不躲,估計被這麼個人壓著,還能留個半條命,躲吧,又是熟人,多不好,可自己也扛不住啊。
看著那人逼得越來越近,君寧驚恐的閉著眼,意料中的,沒被砸到。
迎面一陣風,夾雜著溫熱的水汽,君寧睜眼瞅著那人的背,應該是剛洗完澡,發尖還滴著水,後背氤氳著片片水漬,都能看到背脊曲線,鬆鬆的外袍,被外邊的風吹得鼓鼓的,愈發顯得那人瘦弱。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只要一看見那人,腦子裡就是那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君寧快速調好自己的情緒。走到一邊,看見這情形不由立在那了,福叔倒在地上,背後是一道長長的血口。福叔身子猛地向上一動,接著從懷裡鑽出一個血淋淋的,圓圓的一樣東西,君寧仔細一看,卻是長安的頭。
“長安!”君寧立刻驚呼了一聲,剛跑兩步就被容一手成攔著。
“你幹什麼啊?沒看見他們都受傷了!”
“看見了。”容成連頭都沒回,聲音平靜的好像面對的不是兩個快死的人。
“看見為什麼不救?”
“救不了。”
“又不是讓你救,你自是救不了。”
“我說的只是結果,”容成忽的轉過來,“阿寧,莫要管閒事。”
“閒事?”君寧氣急,“那你說,你說!對於你什麼是閒事?”
“得不來好處還惹了一身麻煩的都是閒事,”容成瞥了地上那人一眼,“現在,阿寧之外的事都是閒事。”
“呵,說得真好呵?那你說怎麼處理呢,容成?”
“阿寧要是聽我的,“容成彈了彈袖子,似是沾上不好的東西,帶著顯而易見的漠然,”就找人把他們處理了。“
“說的真好!”君寧哼了一聲,“總算是露出本性了?”
君寧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幾步走到長安身邊蹲下,背對著容成沉著聲說道,“不管這麻煩有多大,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多一個我也不在乎。”
作者有話要說:
☆、羊皮下的陰謀者
福叔背後的傷口,看上去應該是被帶鉤的利器刺進又拔出造成的,傷口周邊的面板向外卷著,並開始有些腐爛的跡象,君寧靠近的一瞬被撲鼻而來的腐氣衝的幾乎要乾嘔起來。
屏息強忍著反胃把長安從福叔懷裡托出來,眼角處是銀絲暗紋的鞋面,乾淨的在這麼個骯髒又混亂的地面顯出幾分刺眼,晃得眼角一陣發疼。
“麻煩讓讓行麼?你礙著我了。”君寧半抱著長安,沒好氣衝著容成,“這地方太髒了,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容成坐在遠處的角落,“這樣就不會礙到阿寧了。”
君寧梗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這人已經厚顏無恥到這地步了,君寧也不再理會他,等把長安抱到門處,才回頭朝著容成開口,“你去給我請個大夫。”等君寧把長安安置好,準備把福叔也抬回來時,一進門就看見容成還在那坐著,面部表情看著地上那人,連君寧進來都沒注意到。
“你幹嘛坐著,不是叫你請大夫麼?”
“不可以,”容成望著君寧,目光幽深,“請大夫他們會更危險。”
君寧站在原地不動,她那會檢查長安,傷的要輕些,君寧以為是他們回來時遇到土匪,可依福叔的傷勢,對方必是要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