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能上什麼地方去找一個好男人?這中國的男人,好的沒用,呆頭呆腦,不會掙錢;有用的不好,人嘛,聰明能幹的就有錢有權,有錢有權自然女人都愛,自然身邊的女人就多,這已經形成了大趨勢,我能怎麼樣?我就能特別地做到與眾不同?老夫老妻了,我都不嫌棄你,將就著過吧,再過上十年就是老來的伴了,那時候相互依靠著有什麼不好?”她怎麼說?她說她寧可去找個呆子也不願意繼續做我這個有名無實的老婆。沒辦法只有離了。我是個有感情的人,想著夫妻一場,她跟我受了一些苦,還生了個兒子,所以房子歸她兒子歸她,另外還有錢。我不吝嗇,我知道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兒子,錢給她還不是用到我的兒子身上?至於兒子歸她那是因為我實在沒有時間管孩子,一年到頭都沒有安生的,荒廢了孩子罪名就大了。但是我是有條件的,不過這是我和她的私下協議,由律師公證。協議是,孩子由她監護,不許更改姓名,一切生活負擔由我供給。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個故事:再也不想談婚姻(3)
老妻(說笑,不過女人四十歲確實是算不得年輕了)當年也是個漂亮的女人,兩根長辮子,辮梢扎的是紅絨線纏繞的皮筋。走起路來長辮子拖在身後面一甩一甩的。在我們年輕的那個時候這景像就是嫵媚動人的了。那個時候她的性格也好,溫柔得水一樣,講話的聲音那個好聽,人道是吳儂軟語,就是那個味道。燒得一手楊州菜,跟她媽媽學的,我岳母是楊州人。吳越的美女天下聞名,記得我們認識的那年她剛滿二十歲,剛剛從農村招工回來,沒有什麼漂亮的衣服,穿一件藕荷色的花布罩衫。在西湖旁邊,是個初春,湖邊的柳樹是淡黃色的。襯著那樣的湖光山色,她顯得很美很單純。 後來她就變了,人變老了這也沒有什麼,人嘛,總是要老的嘛。就是個性特別地變得古怪,這一點讓人討厭。先是婆婆媽媽,羅羅唆唆。我要出一趟門,她攔住你問十遍八遍你到那裡去,去幹什麼事,什麼時間回家,為什麼那麼晚才能回家?剛開始我倒沒覺得什麼,想想都是多年的夫妻,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可是後來覺得她越來越怪,總是在疑惑著什麼,又沒明著說,從外表看就覺得她過得很苦悶。你想想,我多忙啊,那有精力顧得上她?每月按時給錢就行。外面的合約要按期完成,我哪有閒心去揣摩我老婆?
有人說這是更年期的先兆,說女人到了更年期是在經歷一次前所未有的人生關口,過得好就好,過得不好的就成神精病。我聽了真是嚇一大跳。她最不喜歡地是有女人找我,如果來家坐,她就明明白白地做臉色給人看,人家稍微坐長了時間便下逐客令,結果我的一些異性同事和朋友再也不來我家。電話來了她總要搶先抓到手裡,如果是女人的聲音,就用質問的語氣問人家的姓名,問人家是幹什麼的,問人家打電話來我家幹什麼?如果聽筒在我的手裡,她就去另一個房間偷聽分機,弄得話機裡嘁嘁咔咔地雜音亂響。有一次我在拍戲,她瘋子似的追到片場,一定要說那個女主角跟我有染,霸在場地中央大鬧不休,結果那一天整個劇組只有停工。事後大家都搖頭,說符導瀟灑一世栽在這樣的老婆手裡真叫不值得。製片人說:“老符哇,再這麼著,我只有先炒你的魷魚了,到那時候可別怪我不認多年的交情。”
符先生停住話頭,拿起大摺扇連連地扇了幾把,當天他使地是一把黑色大摺扇,扇得茶几上的幾張紙片白蝴蝶似的亂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