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後墊一腳快速跟上,前腳插入他兩腳之間,彎腰,抱肩,往身後摔出!
倍侯利再次撲地。
但勝利只是暫時的,翻倒的人一躍而起,手中有什麼一閃,紅髮少年叫:“卑鄙!”
拓跋珪警覺,但好像晚了,被拾起的斷刃隨風擲來,拓跋珪腦袋一縮,張袞叫:“後面還有!”
這下是真晚了,連風向都來不及辨認,眼前紅色閃過,腕間被人一拽,他一葫蘆吃了滿口土,然後腰差點被人坐斷。
扭頭,撲上來一心救主的張袞被倍侯利踢到了一邊,身上的紅髮少年額頭則慢慢滲出紅色。
“你——”他指著他,他幫他擋了這刀?
紅髮少年從他腰間跳起,看著他,似乎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樣事。
倍侯利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礙徹底激怒,冷笑:“今天你們三人都跑不了。”
紅髮少年呸一口,“說的比唱的好聽,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倍侯利嗤:“嘴上無毛的臭小子!”
“放人冷子的無膽鬼!”
“你!”
“我怎樣?”
“我倍侯利不欺無名鼠輩,有種報上名來!”
少年手裡的小刀轉啊轉的,漫不經心:“劉勃勃。”
倍侯利道:“沒聽說過。”
拓跋珪和張袞卻吃了一驚:“劉勃勃?”
前後不過多長時間,一下又長大這麼多了?
吃什麼長的呀!
倍侯利道:“既然三個人姓名通報完了,那也可以上路了。”
拓跋珪一把把紅髮少年護到身後,勃勃看著他背,暗道他雞婆。
而張袞爬起,又把拓跋珪護在身後。
倍侯利搖搖頭:“真讓人感動——不過,這是讓我一箭三心麼?”
“我倒是可以讓你試試三箭一心。”
背後有人答。
拓跋儀的出現讓事情呈戲劇性逆轉,倍侯利千挑萬選了一個他不在拓跋珪身邊的時機,而一旦這個條件不成立,他所有的優勢即喪失殆盡。
穆凜真跟在拓跋儀身後而來,看他單人單騎便遏人如此,覺天下最厲害莫過為是。
倍侯利不敢亂動,懼怕動輒即死,殊料魏王道:“你要取我性命,我卻並不見得要取你的。”
他張張嘴。
“你走吧。”
倍侯利終於說話:“你不怕我殺你第二次?”
“你我之間本來無冤無仇,我敬重斛律首領是條漢子,你走罷。”
倍侯利沉默,而後叩胸,“告辭!”
他抬腳,腦後風聲跟到,他一偏,那箭長眼睛似的,也跟著一偏。他閃不開,生生讓鵰翎透肩而過,對紮了鬥碗大血窟窿。
“阿儀!”拓跋珪斥。
“哥要饒他,我管不了;但他該長點教訓,要動哥,先得看看我是誰!”
盛樂宮內。
紅髮少年坐在矮榻上,醫士小心翼翼上前察看,連連搖頭:“傷不算重,不過額上這疤……以後是消不掉了。”
陸續請了幾位,都如此回覆。勃勃想別叫了,拓跋珪卻不死心,末了把剛剛才走不久的張袞找來,張袞揉著被踢傷的腰看半日,終於道:“也不是無法,須得好藥調製,起了紅疤,再用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塗擦,方才消磨得去。”
勃勃一聽大皺眉頭,這樣繁複的過程他可受不了,再說了,良金美玉——看這土城土瓦的,誰負擔?拓跋珪?
拓跋珪拉張袞出門,勃勃側耳細聽,兩人先是探討了下診治之法,後聽張袞道:“主上自己也需小心,說起來——主上仍打算去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