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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微微一笑,真心實意:「大哥,你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我真怕你前腳涼了,你家葛先生後腳就能把我活埋了給你陪葬,到了陰曹地府我還得伺候你,真的,那我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都能氣活過來給你掘棺鞭屍了你信不信?」

李稷:「……」

「咳咳咳!」

李稷被她懟得心口一陣血氣翻湧,又劇烈地咳起來。

方愈端著託盤一進來,就看見李稷靠在床頭撕心裂肺的咳嗽,喬安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看藥方。

方愈頓時黑了臉。

「你是不是又氣他了?」

方愈怒氣沖沖把託盤一放,就趕緊去看李稷的傷口,邊看邊對喬安發飆:「能不能省點心,他現在都這德行了你還氣他,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兒才讓他這傷口能癒合起來,你給他一刺激,給他傷口又崩裂了,你到時候熬夜連軸轉給他敷藥啊!」

喬安舉著藥方大概掃了一眼,心裡有點數了,抖了抖藥帖,涼涼說:「誰讓他問我的,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誠實,只會實話實說。」

方愈:「……」

方愈還要說什麼,李稷卻壓了壓他的肩膀,咳嗽著說:「別說了……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喬安斜瞥他一眼,一針見血:「當未婚夫的時候不樂意當,當大哥又一肚子花花腸子,要不是你非要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來,怎麼會鬧成這樣。」

李稷臉色一白,身形搖搖欲墜。

方愈都聽得牙疼,看著面無表情的喬安,縮了縮脖子,覺得她有點變了,以前她說話到底還委婉著考慮別人感受的,那時候也沒發現她這麼兇啊。

方愈心想,難道是這大婚沒成給她刺激壞了,心裡變態要報復社會了?

李稷重重咳嗽了幾聲,抿了抿唇,卻低低說:「是我的錯……這次是葛文山自作主張,我會罰他的。」

他這樣子看著實在是可憐,一點一國君主的威儀都沒有,方愈都有點替他心酸,嘆氣:「先別說了,先換藥,妹子,你去邊上把飯先吃了。」

喬安走到託盤旁,從裡面提出食盒開啟,食盒裡有一碗熬得濃濃的肉湯,還有幾張正熱乎的大烙餅和兩碟小菜,東西不多也算不上精緻,但是在這前線的軍營裡,也不錯了。

喬安只看了一眼,沒有拿出來,而是順手拿起託盤裡的紗布和金瘡藥,走到方愈旁邊。

李稷傷還沒癒合,怕傷口捂得腐爛感染,一直只披著中衣,李稷低頭解開系帶,一抬頭,就看見站在床邊看著他的喬安。

李稷:「……」

李稷猛地把系帶繫上。

方愈剛要看一下紗布被血汙的情況,李稷就一下把衣帶壓得死死的。

方愈一臉懵逼:「你幹嘛?動作這麼重你別把傷口整裂了。」

李稷低著頭,半響,見喬安始終沒有走的意思,才低低說:「安妹,我換藥,你出去。」

喬安整理著紗布,懶懶斜他一眼:「方愈一個人騰不出手,我給他搭手。」

李稷聞言,愈發垂著眼。

他不吭聲,卻緊抿著淡色的唇,靠坐在那裡,清雋的臉頰蒼白,墨色長髮披散在腰間,修長的手指緊緊壓著系帶,指腹因為用力都被捏得泛白,活像個被地痞流氓調戲的漂亮大黃花姑娘。

「我來給你治病,有什麼見不得的,今天不看早晚也會看見。」

喬安看他那樣子就呵呵,冷笑:「我是大夫,看病就是看病,男人女人的身體都是一個樣,都是病人,我可不像人心思齷齪,心裡有鬼,於是看誰也不乾淨。」

李稷的臉更白了,捏著衣帶的手輕顫,緊抿著發白的唇,一個字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