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瞬步應戰,空氣中凝結出絲絲水汽,而後變作水團,最後又經由他的靈力化作了冰錐,霎時便隨他一起攻了過去。
水汽破開黑霧,他手中的寶劍靈活的揮舞,每出一招,就要帶出一縷銳利的金光,金光仿照此前金線的動作,盡數朝子季暑纏繞而去。
子季暑抬起雙手抵擋攻勢,身邊的黑氣也變得迅猛而具有殺傷力,切斷了汪文迪揮出的金光,雙方之間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不過須臾的時間,屏障上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縫,汪文迪佔了上風,爆炸的能量即將全部傾瀉在對方身上。
他揚起雙劍,完全不打算手下留情,砍在了本就難以支撐的屏障上。
砰!!
子季暑被這道衝擊波直接彈了出去,口中瞬時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身體也變得虛弱無力起來,好像馬上就要消失而歸於寂靜一樣。
這道能量有多大,汪文迪心裡是有數的,他注視著子季暑,等著意料之中的滅亡到來。
但是,他臉上極度的痛苦之後,卻產生了另一種變化,只見他身上的黑氣抽絲剝繭一般和銀棺連在了一起,從中拉出了些許柔軟的金光,匯入了他的身體,穩住了他即將飄渺歸於無形的魂魄,將他安穩的託到了地上。
汪文迪皺了皺眉,正欲補刀。
電光火石之間,只聞一聲大喊,道,“手下留情!!”
熟悉的女聲,緊接著,銀棺傳來一聲巨響,棺蓋倏忽炸開,將原本在拉它的張霏霏三人全部彈開。
唯獨沒有彈開本就是靈體狀態的祝謙,眼見張霏霏猝不及防,將要狠狠撞上後頭的山壁,汪文迪立刻改變方向,上前接住了她,身邊的陳月歆和熊巍也被瞿星言穩當接住。
女人孑然而立,正是商懿,她抬了抬手,眼神空洞而迷茫,語氣卻十分堅定,道,“汪先生,請勿動手,你忘了與我的約定了?”
身邊的祝謙顫聲道,“蕤賓……”
他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到近在咫尺的人,眼中有許多雜糅在一起的情感,最多的卻是釋然。
商懿臉色一變,似乎在尋找聲音的源頭,神態也變得期盼起來,道,“謙哥?謙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的手眼見就要握在一起,那頭卻有一道黑光衝了過來,斷開了兩人的聯絡,子季暑陡然起身,凌厲道,“懿兒,你在幹什麼?!還不到我身邊來?!”
“官、官人?”商懿猛地抽回了手,將臉轉向子季暑的方向,隨即便皺起了眉頭,面露痛苦之色,“……怎麼、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痛……!”
“蕤賓,你怎麼了?”祝謙連忙關切道,站起身來,意欲檢視她的狀況。
子季暑一個飛身而來,一甩手便撂開了極度虛弱的祝謙,擋在商懿身前,開口道,“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
“懿兒,他們擾了咱們的安眠,你我合力,把他們殺了!”
汪文迪出手接住了祝謙,冷聲道,“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瞿星言也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你看看銀棺裡面。”
聞言,他抬眼望去,只見棺材的內壁有一些複雜的咒文,他稍加思索,便道,“看來他在商懿身上也動了手腳,難怪能讓聖力為他所用。”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汪文迪清了清嗓子,再度朗聲開口道,“商懿,你既然還記得與我約定一事,如今人已在眼前,你心裡想要的答案,就在此處,何必聽人混淆黑白,擾亂心智?”
子季暑連忙道,“懿兒,別聽他胡說,什麼約定,什麼答案?快,我們聯手,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商懿臉上痛苦的神情更甚,祝謙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見此情景,難免更加痛心疾首。
他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