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槊,都是極其費力的,而且上面的魔氣會與自己進行對抗,導致他無法長時間使用這件至寶。
卻偏偏,誅神槊,乃是魔尊身份的象徵,他非用不可。
否則別說他的臣民了,他自己就要先懷疑自己,自己就要先放不過自己。
殷揚手中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耐心的幫他上藥。
說來神奇,這閃著微光的細細粉末,一接觸到傷口,就很快將其癒合,對比下來,顯得有些過於簡單了。
藥快上完,殷揚眼中眸光微動,動了動嘴,默然開口道,“陛下,有兩句話,屬下希望陛下能斟酌一二。”
滄溟只簡單的應了一聲,臉上的神情似乎是隨著這藥粉的氣息沉寂了下去,思緒神遊,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一,誅神槊對陛下損耗巨大,”他沉聲道,“不再用,也未為不可。”
“這不可能,誅神槊,必須要歸本王所有。”滄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眯了眯眼道,“二呢?”
“其二,尋他回來輔佐陛下……”
殷揚的話還沒說完,他銳利的眼神驟然就殺了過來。
下一秒,他揚手一揮,將那瓷瓶以黑光射碎,臉上陰沉得像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一樣。
“滾!”他怒道。
殷揚被迫起身,無奈的離開了殿中。
但他也並未繼續守在門外,思來想去,明確的往某個方向去了。
他找到汪文迪的時候,對方也沒在屋裡待著,而是在門口的連廊下站著。
抬眼望著遠方,那個方向有明顯傳來的灼熱感,殷揚能猜到,他同行人之一的陳月歆,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汪文迪察覺了殷揚的氣息,在他進一步靠近之前,就把目光投了過去,問道,“有事?”
他答道,“的確有事。私事。”
“私事?”汪文迪乾笑了兩聲,道,“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你可以先聽聽,也不礙事。”他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放輕鬆,就像朋友之間在寒暄一樣,接著道,“你的朋友不休息,在那邊做什麼?”
“練功。”汪文迪道。
“她已是四聖,力量之極,還需這般廢寢忘食的練功?”他不解道。
汪文迪眼神沉了下去,細細思索了一陣,繼續道,“需要,怎麼不需要?有時候專注於練功可以忘記很多事情,練功把自己練趴下、累到不行,才能好好休息,睡個好覺。”
殷揚搖了搖頭,道,“那她這就不叫練功。”
“那叫什麼?”
“被困住了,被自己困住了。”
有一個一直令她鑽牛角尖的點,自己想不明白,就會不斷地折磨自己,這般折磨生出無數苦難,而這些苦難又會反過來加劇她的折磨,直到這個點完全把她摧毀。
殷揚一語中的,這也是為什麼汪文迪會站在遠處看著的原因。
他想幫她一把,可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最初時,他可以直接掏出雙劍,幫她滅了雷劫,現在卻不能這麼做,再對她拔劍,只會讓她更加鮮血淋漓的認識到,她現在很弱的事實。
不過好在有瞿星言,他糾結下不下手,瞿星言可不會糾結這個。
“你的私事是什麼?”他及時止住了話題,轉而問道,“總不會是睡不著覺,想來找我聊天吧?”
“有件私事請你幫忙。”殷揚嘗試同化他的心理,跟著道,“我也有個朋友,被困住了。我太弱了,救不了他。”
“那我為什麼要幫你?”他反問道。
“你幫我,我給你一個救咫尺顏的辦法。”殷揚平靜道。
汪文迪忽的笑了,道,“哈哈哈,滄溟都救不了咫尺顏,你怎麼會知道如何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