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滄溟也沒和他們有什麼交流,腳踏黑光,當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汪文迪思慮道,“看他樣子,短時間內是不會找我們的茬了,只是他佔據地利,恢復的應該不慢。”
“或許月歆說的是正確的,稍作休整,我會去與他做個了斷。”
張霏霏恢復了一些傷勢,建議道,“要不去找那個叫殷揚的使臣試試?我看……魔尊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他。”
“殷揚如今六百歲,在滄溟身邊六百年……”他想起此前的問話,琢磨了一陣道,“可以一試。”
另一邊。
偏殿的大門緊閉,殷揚在門外候命。
門內的滄溟兀自調息,倏爾之時,體內兩股力量交融相沖,屋內強大的氣流四處亂竄,他緊咬牙關,一向氣宇非凡的眉目間竟顯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噗!!”一口黑血噴湧而出,滄溟睜開雙眼,額上汗珠滑落,他收了力,劇烈的咳嗽了一陣。
“陛下!”門外的殷揚喚了一句。
滄溟回應道,“進來吧。”
殷揚推門而入,地上的血跡映在他眼中,他快步上前檢視狀況。
“孤無礙,”滄溟擺了擺手,冷哼道,“倒是你,怎麼越發廢物了?”
他低頭行禮,道,“是,屬下有罪!”
“你是不是隻會順著孤說話?”滄溟反問道。
“順從陛下,乃屬下分內之事,”他快語道,“請陛下允許屬下為陛下清理傷口。”
滄溟挑了挑眉,道,“傷口?”
經此一言,他這才注意到,剛才只顧著調理自己的內傷了,手上被誅神槊魔光震裂的傷口根本忘了處理,現在還異常猙獰。
他不悅道,“不就是一點小傷,孤無礙……”
“請陛下允許屬下為陛下清理傷口!”殷揚強調道。
“這傷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好,”他垂著手,道,“你與青龍有戰,身上有傷,自己都顧不好,還想顧著本王?”
殷揚沒說話,但看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癒合了手上不到一半的傷口。
“還是這樣。”滄溟不屑道。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可很快,這種沉默被王者的暴怒打破。
除了殷揚之外,應該沒人知道滄溟為什麼突然發怒了。
他吼道,“你留在孤身邊,是不是也是為了看孤的笑話?!”
“你說!!”他一把拽住了殷揚的領口,幾乎將人提了起來,惡狠狠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孤不配為王!是不是也覺得,孤做的既不如灝宸,也不如他!!”
殷揚無視了痛苦,簡短道,“屬下沒這麼覺得過。”
“那你說,在你心裡,到底孤與他,誰更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只復原了一些的傷口再度裂開,新鮮的血液浸染了殷揚的衣襟。
“陛下有沒有想過,有時候適不適合並不重要,”殷揚的目光依舊沉平,如磨砂的鏡面,即便裡面有痛色,也根本看不清,他繼續道,“重要的是,是陛下勝過灝宸,是陛下現在在這個位置上,好好的坐著。”
滄溟微微愣了一下,火氣好像去了大半,但仍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道,“那你為什麼留下?”
“屬下覺得,陛下會需要我。”他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滄溟的手。
滄溟沉默了片刻,最終放下了他,隨後移開了視線,將手伸了出去,平鋪展開,露出上面的傷口。
主僕二人都知曉,這傷是誅神槊造成的。
誅神槊是一件至寶,至寶會擇主而事,它也不例外,故而從古至今,只有魔尊能使用誅神槊。
可滄溟不行,他每一次拿起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