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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作戰多年,大傢伙在指揮部開起會來,哪個不是菸頭菸灰亂丟亂彈,烏煙瘴氣?
男人大丈夫,粗獷是本色。
可娶了妻,兩人同一屋簷下生活,他就不自覺的配合起她的習慣,連襪子都不再亂脫。
她對他的影響,潤物無聲,就像她的人一樣,也說不出哪裡特別,可就是叫他看過一眼就惦念上了。
周逸軒再回房時,屋子裡的鐘都擺了十二下。白心悅已經睡下了,睡的很香,眉目舒展著,自有一種叫人移不開眼的恬靜。
周逸軒已經習慣了白心悅的早睡,他事情多,公務忙,每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家,自然不能要求妻子等他。
只今天不同,今天屋子裡地上多出了兩口皮箱,他知道那是她收整的行李,再在提醒著他,兩個人明天就要分別。
周逸軒躺進被窩裡,白心悅總在床上準備兩床被子,為的互不干擾。他對此沒什麼表態,一個大男人,心胸自然寬廣些,再來冬天本來就冷,他雖是不怕冷,可兩個人擠一個被窩,他怕她冷著。
周逸軒獨自躺著,大腦裡不由自主還是思考著那些戰略方面的部署。
這一番思來想去,就想的有些戀戀不捨。這仗怕是沒個一年半載打不出結果,該死的小日本鬼子,忒的不讓人過安穩日子。
他翻身看向身旁的女人,鐵打的心異樣的柔和。
兩人間隔著些距離,可他依然能聞到她身上幽香襲人。他形容不出那種香味兒,尋常逢場作戲時,也只覺得那些女人燻人。唯獨這一個女人是不一樣的,不擦香水兒也能撩撥的他如痴如醉。
男人心裡醉了,手上也就很難老實,周逸軒厚實的大手掌也不知幾時鑽進了隔壁的被窩裡,隔了衣服逗弄枕邊佳人。
白心悅的被窩比他的溫暖,他於是也不在思考太多,掀了自己的被子轉而擠進她的被窩裡。
白心悅被這一番折騰,也悠悠轉醒,在黑夜中她睜開一雙朦朧的剪水眸迷離的看向鬧出一番動靜的禍。
這眼神看在男人的眼睛裡就成了未經裝飾的嫵媚,貨真價實的激起了生物最原始的***。
什麼克己與自制剎那間都被周逸軒拋諸腦後,變作急切和*。
白心悅迷茫的只能被迫體會那迫不及待的*和緊接著的烈火燒乾柴的煎熬。
*上頭周逸軒總揣著一股子她理解不了的急躁,即使在他不急躁的時候,她也很難體會出其中有何樂趣可言。
她對夫妻間口耳相傳的魚水之歡無動於衷,每一次都是顰著眉毛煎熬的忍耐,沒有歡喜愉悅,甚至連舒服都談不上。
她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每個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度過一生的。她不是沒有憂慮的,只是這種憂慮無處可解,憂到極處,她腦中甚至會*出一個荒謬可怕的怪念頭,如果,換一個人呢?還會是這樣嗎?
每到這時,她就像被針刺了一樣,再也不敢多想。
她的人生已經沒有如果,她不斷告訴自己,她是一個本分的女人,既然做了這個男人的妻子,這一生就當盡心同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第十九章】………
晝夜轉瞬間交替,周逸軒翌日收到軍部來的電報,即刻便要啟程。這事片刻也耽誤不得,他去的匆忙,家也未回,只匆匆派了個屬下回家替他收拾行裝。
來家裡取行李的是個年輕小兵,白心悅以前不曾見過他,急急把周逸軒的行裝收拾妥當交給他,心裡有些猶豫,到底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怎麼這樣急?”
小勤務兵聽到夫人問話,趕忙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軍禮,小心回答“回夫人的話,前線緊急,大帥一早收到調令,我來之前大帥已經隨先頭部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