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行了。那時候陸澤年紀還非常小,等他長大再告訴他也一樣。因為太早留遺囑這種事總是很敏感的,公司做大又是婚前成立的,陸澤的母親家境普通,陸澤的父親是次子,上下還各有一個親兄弟。萬一他自己真的走的早又沒留遺囑,那麼財產最終大部分都會到妻子和父母手裡。萬一妻子改嫁,萬一父母心疼家境普通的長子和幼子,那麼陸澤能拿到的就太少了。”
楊律師對著喬喬無奈的笑笑:“喬小姐不要覺得我們太現實。一來生意場上摸爬滾打許久的人都挺現實的,二來我們這一輩人都不是獨生子女,父母沒有一碗水能端平的,何況陸澤父親創業成功之後,和兩個兄弟的家境差距實在太大,加上他父母確實比較心疼長子和幼子,對第二個孩子相對比較疏忽,所以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的。另外呢,雖說當時夫妻感情也挺好,但是以後的事情誰也做不得準,再說夫妻共同財產也不少,即使他名下的都留給了陸澤,剩下的那一半肯定也是足夠妻子生活甚至綽綽有餘的。事實上,人似乎都是水往下流,我們對唯一的獨生子女,真的是比對配偶對父母都要掏心掏肺的多。”
“但是事情就是那麼不湊巧,陸澤得了錄取通知書的隔日就出了事故。我結婚早女兒成家也早,當時正好我女兒結婚度蜜月,讓我們老兩口也出去瀟灑瀟灑,我就正好在海外度長假,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楊律師看著窗外,一時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和喬喬感慨道:“一般普通孩子高考完了要幹嗎?從我女兒和她同學來看,畢業旅行,通宵遊戲,出去玩,勤奮點的暑期打工,多學點大學專業的功課。但是陸澤十八歲承受的事情,除了那場家破人亡的車禍以外,應該比你知道的,想象的,要多得多。我問過陸澤,他說你大致從他外公外婆那裡知道當年車禍的事情,但是其實那兩位老人家知道的不是全部的事情。”
“陸澤的母親是普通家庭,兩位老人家也是普通老人家,得到車禍訊息第一時間就病倒入院接近兩個月,又是異地,什麼忙也幫不上。在他們住院期間,他們唯一能幫上忙的事情,就是簽署了陸澤母親那部分遺產的放棄繼承檔案,所以他們不清楚全部的事情。”
“陸澤當年出殯之後三天三夜待在墓園裡,後來被人送到醫院裡,從高燒昏迷醒來的第一時間,面對的就是病床前父親公司的其他股東逼宮。公司不可能因為股東去世了一位就停止運營,但是他們想一個十八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管,卻要坐拿公司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份和分紅,就想要按照他父親當年出資的金額來購買陸澤手中的股份。喬小姐你做這個的,自然知道對於一家盈利穩定的公司,這裡面的差距有多大。事實上他們也不能這麼做,陸澤父親的股權比例是百分之六十七。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如果公司他們也撒手不管了,或者轉移業務牟利,或者其他的狀況,才高中畢業的陸澤也沒法接手,他還在生病,他還要去唸大學。”
“當時陸澤在病床上就只是一言不發,既不肯答應也不肯簽字,結果這件事情還沒解決,他在醫院裡又收到了法院傳票,不是他告肇事者,而是他被告。普通人家一套房產就可以分崩離析,六親不認,何況是面對數以億計的公司資產呢?陸澤父親白手起家創業,他名下公司股份、房產、現金、車,但是他父親的親兄弟都只是普普通通一份工作一套房子而已。他們聯合起訴遺產糾紛,主張車禍現場是陸澤父母當場死亡,因此應當先發生繼承。爺爺奶奶當晚醫院傷重不治,後發生繼承。”
“這樣的主張之下,應當是把陸澤父親的所有財產一分為三,陸澤只能拿到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由爺爺奶奶繼承。同時對方手裡有爺爺奶奶的手寫遺囑,裡面寫到由於次子經濟狀況良好,遺產由長子和幼子平分,這就斷絕了陸澤的代位繼承權。”
“陸澤病都沒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