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人差不多可以平視。
“用這種姿勢?”拓跋珪心說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張袞道:“這叫以靜制動,你衝過來試試便知。”
拓跋珪於是撲過去,剛到跟前,他手一抓一頂,他騰空而起,豎的變成橫的,像只蛙一樣肚皮朝天了。
他一骨碌爬起來,捋起袖子:“再試!”
這一次摔得更漂亮,地上發出好大一聲咚響。
拓跋珪揉揉腰:“再來!”
連摔五次之後,他終於服氣,癱坐在地上,並不急於問原因,只是細細思索。
張袞暗暗點頭,刻意放慢了語速:“任何進攻的企圖,你應該找出他力量的支撐點,透過你的手臂,把這力量轉化成對付他自己的力量,然後,瞅準時機,一擊即中。”
拓跋珪道:“你怎麼懂那麼多?”
“只要用心,你以後懂的,會比我更多。”
“我很奇怪,”男孩就地舒展自己的腿,慢慢做拉伸運動:“劉衛辰留著你,卻不給你大官做。”
張袞失笑,畢竟還是孩子,他不想解釋太多,只道:“有那麼多匈奴貴族在呢。”
“匈奴人又怎樣,漢人又怎樣?”拓跋珪嗤之以鼻:“還有氐、羌、敕勒柔然,還有我們鮮卑呢,憑什麼你瞧不起我,我看不起你?匈奴官若只能匈奴人來做,劉衛辰未免也不過爾爾。”
張袞目中異彩連連,旋而隱去,沉聲道:“只此一句,以後鵬翔萬里,鷹擊長空,當屬萬民之福。”
拓跋珪哈地一笑:“你這話真像以前我常聽的那些——唉,總之,莫誇我,莫誇我。”
張袞笑笑不語。
拓跋珪彈跳起來:“好了,我走了。”
“去哪兒?”
“社侖那。”
“他要你去?”
“是啊,不去不行。頭回我沒理他,他帶了一群小孩來鬧……幸而姑姑不在。”
“你不想她為難。”
“自然,是我姑姑呢。”拓跋珪一笑,眼看就要消失帳外。
“涉圭。”他叫住他。
“嗯?”
張袞比比腦袋:“記得用這個。”
“嗯!”
“他來了,他來了!”
“還真敢來。”
“是呀,你瞧嘴巴還腫著一塊呢!”
“嘖嘖嘖,真可憐,被社侖摔了那麼多次啊。”
“嘻嘻,是你肯定早求饒了吧!”
“你敢去試試?”
“這個嘛……嘻嘻,聽說他是姒閼氏新收的孩子。”
“喲,那等社侖摔完,咱們也可以欺他玩玩兒。”
“看他捱打都不吭聲的樣子,欺負起來也不一定有意思。”
“噓,社侖來了!”
七八個坐在草地上的孩童停止了他們的竊竊私語,紛紛站起來,朝柔然王子打招呼。
社侖昨夜觀人熬鷹守了大半宿,此刻剛起,乍見這麼多人,煩道:“都跑來作什麼?”
一人答:“今天去獵鳥——”瞧他不是很高興的樣子,試探道:“你不記得了?”
社侖抓一抓頭髮:“哦,也許吧。”
孩童們心道你怕是忘到爪哇國去了,不過都不吱聲,集體打哈哈。
社侖走向拓跋珪,看看頭頂正中的太陽:“今天很準時嘛。”
拓跋珪也跟著看看太陽:“你起得挺早。”
社侖聞言一愣,笑得拊掌:“有意思,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拓跋珪等他笑夠:“可以了?”
社侖笑聲乍止,猛地撲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