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人。
溫元初每天晚上都會給他發微信。
有時是關心他的身體,有時是叮囑他的學業。
溫元初自己要忙著準備競賽,卻還抽空幫他整理了一些必考題型和易錯題型,讓他多做多練。
更有的時候,溫元初會像那晚一樣,跟他說以前的事情。
大多都是瑣事,很多連凌頌都記不得了的小事,溫元初也會跟他說起。
雖然凌頌一次都沒有回覆過。
週日那天,凌頌跟著他媽去參加了一場婚禮,被他媽抓去做拎包的。
在酒店門口,凌母跟人寒暄時,凌頌百無聊賴地四處看,注意到酒店對面就是第十二中學,忽然就想起了溫元初。
這段時間溫元初一直在這裡參加競賽培訓,複賽的地點也在這裡,似乎就是今天。
凌頌看一眼手錶,十二點十分。
這個點,他早上的考試應該考完了吧,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心思動了幾動,凌頌自嘲一笑,他操心個什麼勁。
溫元初那樣的人,兩輩子都那麼厲害,哪裡需要他多管閒事。
婚禮開始後,凌頌一直埋頭吃東西,只在婚禮進行曲響起時,抬頭看了一眼。
這年頭,男男女女結婚都穿黑西裝白婚紗,半點沒有四百年前的喜慶。
這麼想著他又忍不住撇嘴,反正他這個死基佬,這輩子是沒可能結婚了,喜慶不喜慶的也跟他沒關係。
還真有點可惜。
他前輩子雖然有未婚妻,卻從沒喜歡過誰,無論男女。
這輩子偏偏被溫元初給騙得動了心。
如果、如果早知道那個人是溫徹,他還會喜歡嗎?
凌頌說不出口,哪怕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但心底深處,又彷彿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不一定。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
婚禮一直持續到一點半,賓客逐漸散去。
凌頌跟著他媽也準備走,在他媽媽與主人家告別時,他看到了從酒店大堂另一邊的電梯間走出來的溫元初。
溫元初的目光朝他這邊看過來,凌頌本能地想要躲避。
溫元初卻已經看到他,且朝著他走了過來。
溫元初大概有一些意外,和凌頌說話,語速比平常略快:“凌頌,你怎麼在這裡?”
凌頌低著頭不想看他,悶聲說:“我跟我媽來喝喜酒,馬上回去了。”
“我住這裡,”溫元初說,“今天物競複賽,上午是筆試,下午還有一場實驗操作考試。”
“哦。”凌頌含糊應。
“凌頌,你……”
溫元初還想再說什麼,那邊凌母跟人說完話過來,打斷了他們。
凌母見到溫元初很是意外:“元初?你怎麼在這裡啊?”
溫元初跟她解釋了一遍比賽的事情。
凌母聞言笑著誇他:“難怪這幾天都沒看到你,原來是來比賽了,小頌要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凌頌心說,他當然比不了,他從前輩子起就比不了這個人。
說了幾句話,凌頌跟著他媽媽離開,自始至終都沒再吭聲。
走出酒店大門時,溫元初又追上來和他說:“我今天回家了,晚上我能去找你嗎?我幫你補課。”
“……我還有四五張卷子沒做,明天上課要檢查的,晚上我要趕作業,先不補課了。”
溫元初沒有強求:“那算了,以後再說吧。”
目送凌頌和他媽媽走出去,溫元初心中一嘆。
上車後凌母問凌頌:“你跟元初吵架了嗎?怎麼對人家愛答不理的?”
“沒有,沒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