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妲奇怪地問。
“愛情之戰!”他看到她眼中所流露的驚訝,便又加說道:“你長得真美,梅登小姐,我想必有成千個男子這樣對你說過吧!”
“事實上相反,閣下,”安妮妲回答,“我剛到倫敦不久;而在我的故鄉,人們講話很少那麼大膽。”
“唔,聽說高貴的大公爵在他的布魯倫宮裡辦了間託兒所?”
“大公爵的確負責把我和我的妹妹引進這個社會,”安妮妲冷冷地回答,“假如你硬要把布魯倫宮說成託兒所,就算是託兒所吧!”
伯爵望了一眼坐在桌子那端的凱柔和雪倫,又說:“布魯倫的眼光的確不同凡響,我得好好地誇獎他一番!真不知他從哪兒弄來三位這樣絕色的美人兒!”
安妮妲見他把話越扯越遠,又怕他打破沙鍋問到底。便立刻轉移話題說:“我們是公爵的親戚。噯,何不談談你自已呢,閣下?”‘“談談你和我自已?啊,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伯爵一派溫柔地說,“我也想談你呢,可愛的女郎!”
他的話說得曖昧,那話聲更有股愛撫的意味,安妮妲幾乎豎起了眼去看他。
可是她立刻又想到了:他只不過是上了年紀又有點無聊吧?就象那些來拜訪她父親的男人一詳,忍不住來調戲幾句罷了! “你對馬匹有興趣嗎,閣下?”希望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只對最漂亮的女子感興趣,這麼多年來我總算碰到一個!”他回答,“我剛剛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安妮妲!”
他繼續恭維她,用的竟是是一種有風塵味的,輕蔑的、令她覺得坐立不安的語調!因此當宴席完畢,杜倫夏伯爵友人領著女賓到休息室之時,她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晚餐後果然有舞會舉行。安妮妲只希望伯爵會自知老得帶不動年輕少女們——那麼凱柔和雪倫便絕不致遇上他了。
但是卻沒想到,音樂才響起,伯爵已經走到她面前來了。她幾乎找盡了所有的藉口拒絕,但最後還是被說服陪他跳了一支最新流行的華爾茲。
幸好三姐妹都學過這種快三步——專趕潮流的雪倫,早已把種種的華爾茲舞步教給她們了。
“我真想抱住你,”伯爵說,“你的身材真棒!象維納斯。真該有個雕塑師為你雕座塑像。”
安妮妲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就算她再無知、再沒有經驗也能夠明白他在暗示什麼。她已能斷定,她是真正厭惡這個人了。
傍晚她們離開社淪夏宮的時候,布魯倫公爵並沒有陪她們一塊兒回去,她們在愛芙琳的陪伴下,坐著馬車自行回去。愛芙琳在路上就開始清點戰績了:“今晚真了不起!你們三個全都大有收穫!凱柔,我看那個葛林侯爵對你十分有意思!安妮妲,你呢,你可把克洛赫德伯爵征服了!” “
“但願沒那回事!”安妮妲立刻說,“我覺得他這個人好可怕!”
愛芙琳卻不以為然。
“他從沒結過婚?”雪倫問。 “呀,他結過兩次!”愛芙琳把他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他的第一任妻子在婚後一年便死了,那時他還很年輕;他的第二任妻子則於三年前行獵時摔死了。他們一直想把她救回,即使救活過來也落得終身殘廢,還不如死了好!”
“那他一定很難過了!”凱柔同情地說,她總是很容易被故事中的痛苦或不幸所感染。
“赫!他很快就克服了。”愛芙琳乾笑了一聲。“我們不去說這個,安妮妲,假如他對你真有意的話,那麼你真招上好運了!他有錢之至,漢普夏就是他的領地,那個富饒而欣欣向榮的地方!”
“我對伯爵沒有興趣,”安妮妲冷冷地說,“就算任何其他人有這樣的條件,我也未必有興趣。凱柔和雪倫才是我們來倫敦的主要目的,我必須為她們找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