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她母親認為最適合她的淺色衣服。
“學著花兒穿衣服絕對錯不了,”母親曾這樣告訴她,“花兒的顏色決不致刺眼,決不會不調合!即使那紅得發紫的花所帶的色彩和光澤依然柔合,依然教人覺得溫柔可喜。”
安妮妲今晚所穿的長袍依然是籃的,只是這一件的藍,藍得象勿忘我。
裁剪得非常簡單,沒有象綴在凱柔長袍上的荷葉邊,也沒有象滾在雪倫長袍上的絲邊。
安妮妲總以為這樣會便宜些,但是她很快就發現,凡是包廷夫人做出來的都超乎尋常的貴,而就在那時她便下了決心:只等找到一家較便宜的,這一家也就不用再光顧了!
當他們準備好正要下樓時,愛芙琳上樓來接她們了,她穿得一身紫,顯得十分高貴,再仔細一看,歷來她在左肩前,還別上了一束紫色的蘭花!
“這朵蘭花兒真美!”安妮妲讚歎了一聲,而令她奇怪的是,愛芙琳竟然露出了窘態。
“以前我在布魯塞爾的時候,便常帶些花兒什麼的,”
她有點扭捏地說,“因此,我想,就今天這麼一晚,偶而奢侈一下。”
“這花兒很適合你,夫人。”安妮妲循禮又讚了一聲。
可是,卻又禁不住想;這些花,愛芙琳是不是也要她付錢?達個念頭才冒起,她便制止了,畢竟惟有這樣她們才能對她表示一點謝意啊!一切正如安妮妲所料,凱柔和雪倫的美貌瞬息風靡了整個社交圈。
自她們步入杜倫夏官的那一剎那起,安妮妲就知道她們大大地成功了。
安妮妲凝聽著他們對凱柔和雪倫的讚詞,雖然這些讚詞往往也包括了她,可是她卻認為那些不過是禮貌罷了!她總覺得在她的兩個妹妹之前,任何女人都會相形失色的。
除此以外,最今她驚喜的則是,她竟能和她心目中的偶像一席共話——這一晚她竟然有幸坐在威靈頓公爵的身旁!
她興奮得幾乎發抖:她自小崇拜的,一直渴望一見的將軍,竟然就在她面前!成靈頓公爵表現得溫文可親,而有一點安妮妲是絕不會知道的:這位公爵竟曾因和美女廝混而轟動一時——雖然他一直謹言慎行地不讓行藏露出。
她侃侃追述著她的父親有多麼崇拜阿色一役的英雄,並且告訴他,她對他在戰爭中的指揮若定尤其欽佩。
“我所以能夠渡過那樣多難關,贏得那一場和平協議,完全靠著英國人固有的信心啊!實在算不得什麼。”他微笑著說。
可是安妮妲並不以為然,她注意到他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同時憶起滑鐵盧役後,亞利山大·克利若滋先生便曾這樣說過:“冷嘲、熱諷、漠不關心,那是在雙方初對壘的時候;可是困難的時刻一且來臨,這個奇妙人物的眼裡便閃出了智慧的光輝:他一鳴驚人,創下了今入難以想象的成就!”
安妮妲興致高昂地和公爵談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竟疏忽了一位一直默默在旁相陪的伯爵,可是,究竟還有誰能和那位滑鐵盧的英雄相比呢?何況這位克洛赫德伯爵長得絲毫不起眼,若要安妮妲說實話的話,則這人要被劃入醜陋一列了!他的眼瞼有點兒鬆弛下垂,這點透出縱慾過度的樣子。由於她一直忙著和公爵說話,直到席快散去的時候,才記起該和他說上一句話,略盡餐桌上應有的禮節。於是她轉過身來招呼他,而達時正好他也開口了:“你把我給忘了,梅登小姐,我開始生氣了!” “對不起,原諒我一時疏忽。”安妮妲用懇求的語調道歉著:“見到威靈頓公爵實在叫我太興奮了!自小我就聽見父親提起他;而他參加過的每一場戰投我又都熟得不得了。”
“我和他的陣地雖然不同,”伯爵望著她徐徐地說,“但是我和他的成就確實相當!”
“那麼你參加過什麼樣的戰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