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林錫也沒有多問,他轉了頭,視線又落在了那一片繁厚纖柔的雲絮上。見到青年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話題,歐諾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
銀白色的飛機剛剛平穩地在柏林機場降落,沒有片刻停留的,林錫就登上了在機場等候已久的車子,又回到了那個才離別了幾天的片場。大概是考慮到要倒時差的原因,雷蒙德也擔心林錫和歐諾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明天才正式地開始他們的戲份。
先到了片場報道,正巧是在拍攝樂團訓練的一個場景。由於雷蒙德的超高要求,所以所有出演樂團成員的演員都是擁有一定音樂底子的。當他們一起在舞臺上拉著同一首曲子時,雖然做不到像艾蒙樂團錄音帶中的那樣壯麗雄渾,但也算的上是娓娓動聽。
“明天大概就開始拍攝樂團內部的戲份,林,這可是在考驗你的演技了。”頓了頓,雷蒙德說道:“我希望,你能夠一遍就過。你要知道,那種不停ng之後得到的最終效果,往往是不如一次就過的效果完美。”
林錫瞭然地點頭:“嗯,我知道。”
因為下一個戲份由於要換上另一套戲份,所以中間休息的事件稍微長了一些。雷蒙德將剛才拍攝的鏡頭全部審視過去後,出鏡的演員還沒有到齊。他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下,看了林錫許久,才低聲嘆息道:“昨天金稜獎的結果我已經知道了。說實話,我是不希望你受到獎項結果的影響,所以才和你說了剛才的話。”
林錫微微蹙起眉頭,說道:“雷蒙德,對於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林,我不是這個意思。”雷蒙德連忙搖首,說道:“金稜獎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獎項,而你的資歷還只能算的上是一個新人而已。我知道你不會因沒有獲獎就產生什麼抱怨的心態,但是……有的事情並不是主觀就能控制的。”
“我也沒有獲獎,雷蒙德。”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林錫的身後響起,他順聲回身看去,只見歐諾正從樂團舞臺的中央走來,大概是逆著光的緣故,渾身都映襯在一片朦朧的燈光下,看得不大清楚。
雷蒙德聞言一愣,過了半晌才無奈地笑道:“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你們這小兩口還真是,一定要抓著我這老人家的話柄不放?”
雷蒙德一貫嚴肅穆然,很少有這般開玩笑的時候。而這種一直認真嚴謹的人一旦調侃起來,反而讓林錫感到了一絲羞澀。前幾天斯蒂文也經常與他們開一些黃色笑話,但是林錫往往都能一笑而過,甚至反駁幾句。但是到了雷蒙德這裡,他驚訝的發現——
當一個人反差太大的時候,往往令人無法面對。
歐諾卻沒有在意雷蒙德的調侃,他挑起一眉,淡定鎮靜地說道:“嗯,我們上下一條心。”
林錫:“……”
原來……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厚臉皮的人來應對,比如……歐諾。
而歐諾自然沒有發現林錫打量自己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又與雷蒙德商量了一些樂團戲份的事情,便先和林錫一起回了酒店,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剛從米國回來,時差確實不是很好調整。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和陳姐一起長大,那麼……雷蒙德也算得上是你的叔叔?”在回酒店的路上,林錫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酒店離片場很近,因此兩人並沒有乘車,只是在樸素安靜的小路上相諧而走。
歐諾戴了一個寬大的黑色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頭上難得地戴了一定與他以往淡漠冷靜的氣質絲毫不符合的黑色鴨舌帽,在燈光的遮掩下,令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原本這麼說也沒錯,我小時候確實是叫他雷蒙德叔叔。”
“哦?那後來怎麼了?”
深邃的眸中泛著一絲笑意,歐諾道:“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