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呢。
拿喬作態而已。
要尊重和信任是吧?他家十八什麼都敢給。
因為什麼都有信心拿回來。
鐵慈的衣裳也溼了點,慕容翊給她拿了件披風來。
這件鐵慈常穿的披風之上染了鐵慈淡淡的體香,是一種清越又溫暖的花香,不屬於任何的香料氣息,慕容翊很喜歡這種自然氣息,拿的時候埋頭聞了聞。
此刻他走著,忽覺腳步有些虛浮,眼前有點亂,腦子也嗡嗡的。
是船還在晃嗎?
身後似乎有人在喊,他忽然聽不清。
前方,鐵慈回過頭來,帶笑的臉忽然一變,她似乎動了,嘴裡還在緊張地喊著什麼,那速度實在太快了,簡直拖出殘影,看得慕容翊眼前一黑,喉頭一甜。
下一瞬他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最後一個迷糊的意識是,十八又瞬移了,不是說讓她儘量不要使用天賦之能了嗎?
還有,她如此緊張他,所有船上的人都看見了嗎?
……
鐵慈接著忽然噴血倒下的慕容翊,臉色瞬間白了。
慕容翊身後,談卿博匆匆跑來,急聲道:“發作了!他碰了什麼東西!”
鐵慈目光緩緩落在慕容翊抱在懷中的自己的披風上。
不會吧?
試了那許多東西都無事,最後不會著落在自己身上吧?
慕容翊倒下時下意識緊緊靠著她,鐵慈一時慌亂也將他抱得很緊,此刻反應過來,才發覺慕容翊片刻之間,臉色已經發灰了。
談卿博也察覺了,急道:“是你……快放開!”
鐵慈立即把慕容翊交給趕來的慕四。
慕四立即揹著他躥出了好幾丈,離她遠遠的,才大聲嘟囔道:“叫你天天得瑟!現在好了吧!佔不到便宜了吧!”
鐵慈看著遠遠呆在船尾的慕四,有點好笑,更多的是鬱悶。
這叫什麼事!
現在想來,慕容翊第一時間居艙隔離竟然是對的,不然早就發作了。
蕭雪崖道:“怎麼回事?”
他審視地盯著慕容翊,他從家書中知道有這麼個人,蕭家正在查他的身份,他知道皇太女和這人走得很近,可也沒想到這麼近。
他眼底掠過一絲嫌惡。
一看就是浮浪子弟。
皇太女別的還成,眼光堪憂。
沒人給他解釋,他一抬手抓住了匆匆要跟去的談卿博,立即被鐵慈近乎粗暴地開啟了手。
蕭雪崖注視著手背上的印子,他是冷白皮,稍微大力一打,嫣紅的痕跡明顯。
他又抬頭看看鐵慈,鐵慈示意談卿博離開,回頭對他展開淡淡的笑,道:“這位是大夫,救人如救火,還請蕭總管不要有所妨礙。”
“中毒?他似乎不能接近他人?”蕭雪崖極其敏銳。
南粵也多奇人異事,他聽說過許多。
鐵慈不答。
蕭雪崖立即轉身,道:“派人跟去他的艙房,四面都封上鐵皮,只留小窗,不許任何人接近。”
卻在此時慕容翊因為遠離鐵慈,醒了過來,正聽見這一句,大怒,喝道:“哪來的阿貓阿狗,在我的船上關我禁閉!”
他一言出,整艘船上所有的水手,船丁,幹雜活的人,齊齊停下手裡的活,陰惻惻轉頭盯住了蕭雪崖。
這眼神冷而無情,毒蛇一般,從上到下籠罩,是個人都要被盯出一身雞皮疙瘩。
“咔嚓”一聲,蕭雪崖過來時連線兩船的搭板,忽然斷裂。
一個漢子坐在船幫上,將固定船隻的一個重達數百斤的鐵錨玩兒似地在手掌間盤弄,對蕭雪崖笑出一嘴森森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