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忙出,宮女太監們慌慌張張的端著盆拿著藥,整個寢宮亂成一團。孝莊端坐在廳中,雖然一臉的鎮定,可已似老了好多歲。
我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因為,他嘴裡不停低喚著我的名兒,“吟兒,吟兒”,因為,那個繡著芙蓉的荷包,原來,他竟是這樣用心,那個染了血的荷包他竟一直揣在懷裡。
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他的心,也知道我的心在哪裡了。
我用力攥著荷包,努力讓心靜下來,他應該是失血過多休克了,不能再拖了。可我到哪裡去找和他一樣的血型,又怎麼輸給他。是了,我的血型是O型,應該沒問題。針,“魏東亭,魏東亭。”
守在院外的魏東亭聽到我喚他,一溜煙跑進來,“吟姑娘,怎麼了?”
“把你的暗器給我瞧瞧。”
他納悶的從懷裡掏出一把鋼針,“裡芯是空的嗎?”
“是啊,吟姑娘,為了裝毒汁特製的。”
“把院外的竹子砍了,做兩個三寸長的筒子,一大一小,兩個要能套著,內裡用漆塗光了,快點。”
那些人懵在那裡,“快啊。”
一會兒功夫,一個簡陋的注射器握在我手裡。“拿酒來,”沒人動,我提了嗓子,“拿酒來。”
小毛子戰微微的把酒罈子遞到我手裡,我把竹筒丟進去浸了一會,又用雙手沾了些酒,掀起衣袖,將針戳進我的血管中。鑽心的痛讓我冷汗直冒。“幫忙抽一下”我無力的喚了一聲。周圍的人愣在那裡,根本不敢動彈。
一雙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我來。”
是福全,他何時來的,我竟不知,目光只是落在榻上那個虛弱的人身上。
“抽了,就照我剛才的樣兒扎到他胳膊上,再把血推進去,要快,要不就凝了。”
“能用我的血麼?”
“不能,我不知道你的血是什麼型。”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眼,接著,便不言語的忙起來。我看著康熙面色一點一點紅潤起來,微微一笑,便暈過去了。
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在哪裡了。
在那一刻,我終於知道,我的心已經被那個叫愛新覺羅玄燁的人佔據了,佔得滿滿兒的了。
在什麼時候?不知道。
或許是在那個夜裡,那個落寞的背影,那句相見似不見,那次輕輕的刮鼻子,那個淺淺的笑,和那星星點點的荷花燈把他塞進我心裡了吧。
愛,原來可以就這麼輕易的產生,只要一句話,一個笑。
而發現愛,竟要用生與死來換得。
對福全,有的卻只是感動,感動他那份執著,那份真。還有那深深的心痛,是雪天那把微溼的傘留下的痛,是花叢間那個擁抱。
原來,愛,是這樣的。
………【番外三 康熙篇】………
番外三康熙篇(一)
二哥和我說起一個女孩,說她長著一雙和別人不一樣的眼睛。
那天下學堂,他拉著我去看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
她趴在椅子上憨憨睡去,嘴角掛著笑。從來沒有看到有誰睡得那麼甜。
我的睡夢裡都是灰暗的宮廷爭鬥,所以,我想問她,她的夢是什麼顏色。
二哥說的不錯,她的眼和別人不一樣,從她的眼裡看不到虛偽和貪婪,她的眸子好亮,好清,象陽光下的一泓清泉。
從此,我喜歡上了看她睡覺,喜歡上了看她的眼睛,只有在那個時候,我的心可以感受到一絲的寧靜和甜謐。從此,心裡,多了一份掛念。
那天晚上,星很亮,讓我想起了她的眼。可我不能再想她了,因為,今天,她成了阿瑪的妃子,鄂貴妃。
一個人在寂寞的甬道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