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方人的服飾?」
埃米爾終於開口了,但雪儂還來不及做任何回答,一側便傳來敲門聲。
「先生,客人都到齊了。」
「叫伊德去招呼他們,別來打擾我!」埃米爾頭也不回地吩咐,目光依舊流連在雪儂身上,捨不得栘開。
「丟下自己的客人不管是很不禮貌的。」雪儂很客氣的教導他正確的禮儀。
「那是我姑母的客人。」
「既然是她的客人,為什麼不在她自己家裡辦宴會?」
「她的家不夠大,也拿不出籌辦宴會的花費。」
「原來如此。」雪儂緩緩走向高背椅,上頭搭著一件燕尾服外套,還有一枚精緻的懷錶,她徐徐撫過去。「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埃米爾凝視她片刻。
「你的國家允許女人隨意『造訪』男人的臥室嗎?」
別說她的國家,要說二十世紀,在二十世紀,不用說允許,男人才歡迎女人的「造訪」呢,要是能順勢再來個一夜情,那就更來勁了!
「如果我說是開錯門,你信不信?」
「對不起,你說……開錯門?」埃米爾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不怪他,別說他,她自己也不信。
「好吧,那我這麼說,在我的國家,無論男女,滿十八歲就可以獨立自主了,想上哪兒就上哪兒,愛幹嘛就幹嘛。」雪儂信口胡吹,反正他又沒辦法查證。「這總行了吧?」
「十八歲?」埃米爾吃驚的低呼。「你有十八歲?」
「先生,就算你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也請別看不起人好不好?」雪儂氣唬唬地瞪他。
「抱歉!抱歉!」埃米爾喃喃道,依然一臉不可思議。
「算了!」雪儂擺擺手。「這就是你想說的事嗎?如果說完了,那我……」
「不,」埃米爾忙道。「這不是我想說的事。」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埃米爾遲疑一下。「下星期我要到巴黎參加舞會,我想請你陪我去。」
耶?陪他參加舞會?
他不是想「在她身上盡情發洩慾望直到厭煩,然後就會遠遠的拋開她,忘了她那個人」的嗎?
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
雪儂頗為意外的睜大了眸子,好一晌後才搖頭拒絕。「不要!」
彷彿她的回答已在他預料之中,埃米爾馬上又問:「為什麼?」
雪儂聳一聳肩。「我不想用緊身褡把自己勒成一條小黃瓜,也不想用一百件襯裙壓死自己。」
埃米爾哭笑不得。「但那是……」頓住,他又開始端詳她的穿著,從上到下,再由下往上,「東方人都穿得跟你一樣嗎?我去過印度,印度人似乎不是……」最後停在她的腳上。「還有你的鞋,穿那種鞋真能走路嗎?鞋跟不會斷嗎?」
雪儂低頭看了一下,四寸半高跟鞋,比薯條還細的鞋跟,她聳聳肩,故意踩著模特兒那種誇張的臺步到他面前,又回身走回原位,再轉回來面對他,卻發現他一直盯著她裸露的背部和搖曳生姿的臀部看得目不轉睛,她用力咳了兩下,他才驚覺地拉高視線。
「並非所有東方人都穿得跟我一樣,你應該知道,東方也不只一個國家。」她沒好氣地說。「總之,我不想用緊身褡勒死自己,如果要我在跟小黃瓜一樣的細腰和健康的內臟之間做個了斷,我想我寧願做火腿多活幾年。」
埃米爾眸底掠過一抹笑意。「那麼,如果是……」
是什麼沒機會講完,敲門聲又響,不,是擂門聲,那種好像打算把門板直接捶破的擂門聲。
「埃米爾,宴會快開始了,你怎麼還不快來?」
埃米爾忍耐的閉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