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了,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年,可嘆,他與鳳璇陽竟連一年的愛戀都無法堅守。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忽而他身子一頓,好似發覺了什麼東西一般,立時站了起來,朝前方的路奔了出去。
他一路猛趕,行了一日後,便來到了向梅山莊所在的漢東城裡。方一進城,他便朝當初來此參加婚宴時所住的客棧奔去,尋著了掌櫃,暗中支使他一些錢財,從他手中得到了入住者的花名冊。隨手一翻,翻到了他們居住的那日,看到上頭狂狷的字型,他心中一痛,抿了抿唇,繼續沉下呼吸,翻看。
看完後,他心頭揪緊了起來,眉頭緊皺久久不舒,他將花名冊還給掌櫃後,便要了昔時住過的廂房,住了進去。
走進這看似陌生實則熟悉的地方,他回憶起那時同鳳璇陽同床的曾經,懷抱已冷,愛戀不存。
住了一日後,他便離開了,行到向梅山莊山腳下時,他還猶豫了一下,可要上去看一看。但又想到現下向梅山莊已由陶槐接手,而陶槐又是鳳璇陽手下,他如今實是不想同鳳璇陽有所交集,因而只得放棄了。
之後他沿著昔日同鳳璇陽所行過的路,一路走了下去。行到鳳璇陽為他擋下火光的樹林裡時,他靜靜地對著淺薄的日光,站了許久,又邁步離開。這裡曾經留下他們一起並肩戰鬥的痕跡,也留下了他的苦與痛,倒不如離去,忘之忘之。
他又到了駱城裡。如今並非七夕,昔日那高塔摘燈的場景也不復得見,因而他只能靜靜地看著空曠的地方,想起當初與鳳璇陽嬉笑打鬧的過去,憶及那一條斷裂的情人相思結。昔時的誓言猶存,但人卻已非。
出了駱城,他一路朝前走去,行到骨都時,他去尋了萬重良,與他對飲了三百杯,笑談這段時日來的悲歡離合。這一次,是他自打與鳳璇陽決裂以來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酒過之餘,他問了萬重良許多事情,心裡頭也暗中有了打算。之後他又去了一次鳳家,踏入裡頭塵埃之中,將那裡每一個地方都走了個遍,出來後,他便同萬重良告辭了。
萬重良沒有留他,只是拍著他的肩道:若有閒暇之時,多回來看看。他頷首應答,臨走前,利用盟主令給正道各門派發了一條令,號召各大門派儘自己的微薄之力來接濟骨都,以再創骨都繁華。之後各大門派響應了盟主令的號召,紛紛派人前來,骨都終於得以重見天明,再見繁華,但,那都是後話了。
離開骨都後,龍傾寒穿過了千骨洞,瞧著那裡不再有那些吸血蝠後,他會意地笑了,走過蜿蜒的山路,便來到了那宏偉的覆陰教前。這裡一如先前那般,陰暗昏沉,散發出令人驚懼的威嚴之感。邁步進去,繞過花庭水榭,便看到了那個一頭白髮正在種花的俞年明,剎那間,他的雙眼紅潤了。
《
br /》 他嘶聲喊了一聲,便砰地跪倒在地,給俞年明重重叩首,俞年明見之,還嚇了好大一跳,忙將他扶起,帶他回房詳談。兩人傾談了足足一日,龍傾寒進去時是笑著的,可出來時,卻是雙眼通紅。他將他與鳳璇陽決裂的事情告訴了俞年明,俞年明聽後長長一嘆,拍著龍傾寒的肩嘆氣道一切皆是命,還告知他即便決裂,他依舊是他們的外祖。
龍傾寒笑著點了點頭,翌日,告別俞年明離開了。
舀著俞年明給的特製藥丸,他穿過了白霧之森,行到苗疆,見到了神沁。神沁此時已經找到了心上人,他聞之後,高興地為她祝賀,並私下與她商談了半日。他將一幅自己親筆所畫的畫像擺到神沁面前,問她此人可是花修鳴,神沁見後臉色微變,遲疑半晌後便重重地點了點頭。從神沁那得到答案後,龍傾寒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感覺。後來,他告別了神沁,在苗疆範圍內走動,打聽一個叫郎竹的人,可誰知,竟是無人知曉郎竹,好似他是憑空而來,又憑空消失一般。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