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樣一個絕色美人,立在廢墟之中獨酌,徐清地心理也不禁唏噓一嘆。感覺心思繁亂,徐清亦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我已依約取來毒龍丸,還請仙姑除了雲翼身上禁制。”
許飛娘只望著西方染紅天際的夕霞,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才淡淡道:“此事不急,時日尚久。人命無憂。難得如此夕陽美景,又是狼藉的廢墟,又是南來地孤雁。即便是個好人也難免傷月悲秋,更何我一個苦命的女子,不正是借酒澆愁的佳處!”復又緩緩吟道:“舊約已逝人已廖,孤人只憶當年好。楊花落去人空瘦,經年早已春光老。心似落霞方淒涼,落霞尚有人知早。長雲落去人悲切,不覺更已笑時少。……”未及頌完便已迫不及待地把壺嘴塞入了唇間。
徐清雖有心勸慰,奈何無論是二人交情還是所處立場。似乎都輪不到他來安慰佳人,也只有緘默不言。直等了半天許飛娘把那一壺酒全都傾空了才望向徐清,把落在鬢角地髮絲撥在耳後,嫣然笑道:“讓你久等了!原本還想跟你說說話。可惜你好像沒什麼跟我說的。”旋即幽幽一嘆悽然笑道:“原本我這樣地女人還能奢望什麼呢?罷了!把那丸子給我吧。”
徐清二話沒說,揚手一拋就丟出一顆毒龍丸。這下同來數人可全都愣住了,沒想到素來精明狡猾地徐清,居然沒討價還價就把毒龍丸給了人家。萬一許飛娘出爾反爾,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奈何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那毒龍丸已落在了許飛孃的手心。徐清微笑道:“仙姑速速運功,免得被丸中精氣傷著。”
許飛孃的混元真氣比徐清還精湛數倍,根本不用徐清提醒。不過更讓徐清愕然。那許飛娘接住毒龍丸之後。看了幾眼居然猛地丟入口中,一仰脖就給嚥了下去。徐清愣了一下趕緊喝道:“仙姑不可!”奈何為時已晚。
只見許飛娘還如沒事人一樣。嫣然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地嘛!若我被藥死了,你們峨嵋派豈不少了許多麻煩!”才說兩句話就忽然臉色一變,一下蒼白如紙,旋即又紅暈飛霞,連那雪白地脖子也都充出血點。
許飛娘眉頭緊皺苦笑道:“果然是毒龍丸,好烈的燎毒,差點真要死了!”說話之間就見她小手一翻,掌心又顯出一隻玉壺,直接推掉壺蓋“咕嘟咕嘟”全都灌下。更順著嘴角壺嘴灑出許多,全把胸前衣衫溼透。淡粉色的紗衣彷彿無物,顯出裡面的綢緞肚兜。
徐清知道許飛娘並非故意求死之人,料想來前定是做了周全準備。剛才也是被嚇了一條,一時沒反應過過來。或許是喝酒太猛,許飛娘才痛飲一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彎腰弓背蹲在地上,咳罷索性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氣,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也全是汗水。抬手抹了一把,“咯咯”笑道:“出汗?居然又出汗了!”也不顧地面塵土,就仰殼躺在地上,喃喃說道:“毒龍丸真是好東西……”話音沒落忽然身子一僵,猛坐起來咳出一口鮮血,染的前襟嘴角全是血跡。
許飛娘卻跟沒事人似的,從袖口抽出一方絹帕,拭去嘴邊臉頰地血跡。一邊施施然地站起身來,一邊抻起衣襟輕輕抖動,粘在身上的血跡塵土連同先前落下地酒漬全都不見,轉眼間又成了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樣。朝徐清輕身一拜,微笑道:“飛娘先行謝過道友所賜靈丹。”
徐清道:“那就請仙姑把雲翼身上禁制除了,當初講好以此交換,仙姑不會出爾反爾吧。”
許飛聞聽此言娘忽然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道:“原本我還以為你這小子最奸詐狡猾,沒想到還有這麼憨態可愛的一面呢!聖人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這小傻瓜還真以為我會依從前約麼!”
第三百二十三回 煉化靈丸
徐清凝望著許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