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我一激靈。不再等她說什麼就搶著說出了這句話:“阿雅,我以至高者的名義向你保證,我會一直陪你找到你真正的愛情,像我找到了阿菩”。她就愣了,呆呆的一句話不說,我的眼神,在希望她什麼也不要說了,我真的——幾乎是同時,我靠了一棵樹軟軟的出溜著坐那兒了。她,則輕輕的從雙眼溜出了兩行淚,滾落而下。
這淚,就如一條碩大奔騰的洪荒巨瀆要把我沖走了,好遠好遠,不知要衝向什麼地方,我就切身體會到了什麼時真正的流浪,因這水像是沒有一處汪洋能夠容納的下,就一直氾濫,流淌,長流不息,不曾窮盡,像要地老天荒。不知漂泊多久,像是天開了一個口子,有東西填入,拔出,這洪荒之淚和我體內的血被狠狠擠迫又順著拔出的空格回湧,順著口子往出暴噴。像要把天擠破,沖垮,我就被喉嚨小小一引,放聲大哭了出來——瞬間,我被拽了回來從遙遠的地方,是斜依在達達懷裡,感覺人中一點很痛,有血,聚成一個圓圓的盈盈的珠子,就要溜走,還在聚著,有血還在往出滲透。亞子手裡拈了一枚銀針,說了句:“好了”
我真就顧不了許多,痛痛快快的大哭,像是隻有這樣,我的本能才能暢快呼吸和復甦,不被壓抑。起先,還有淚,有哭聲,再後來就只是嚎,幹吼,然後,昏昏睡去,精疲力竭。我閉眼的時候,寶兒在我身邊,像我每次生病時守著我那樣。跟前坐著亞子一言不發,像是等我。阿雅不說話,只是陪我哭,好像也在哭她自己的不如意。我躺在達達懷裡,他很暖和的胸膛使我不至寒冷,像個很安穩可靠的兄長,讓我隨時隨處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大概有一陣歌聲那麼長的時間,就有泱泱的白色烏雲一群一群地不知道從何處飛來,落在了全部的枝頭,彼此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它們在看我們,我們也在看他們,好像彼此都不認識,而氣氛顯得特別壓抑,這壓抑的核心話題該是要經過劇烈的爭論而得出一個結果——這森林到底是它們還是我們的地盤。因為不很確切它們都低是遠行歸來還是如同我們,只是行將經過,卻因故被滯留在了這裡。因為它們不似那迷霧,在我們來時已經歷久不衰地瀰漫在了這裡的每個角落。要是一直行不出去,一直迷路而長久的被困在這裡,久而久之,會不會在這途中的某處安家?這簡單的道理,會不會因了它的普遍和無需深刻而適合於好多的場合?
那先時幾乎是經了少說五六次的輾轉折射才隱約進來的一點微光,現在近乎全被這白色的烏雲擋在拉外面,我忽然意識到,我之所以沒有因了它們的白而被蠱惑,而是無比堅定的篤信,它們是白色的烏雲,是不是它們原本就是烏雲,之所以白,只是它們進入這森林之前,因為它們曾遇到那微光源處的光明,所以才染了光明中的白色?因為凡仰望光榮的就必光榮。同樣,凡遇到光明的也會染上光明的顏色,或多,或少,都會染上,即便它們是烏雲,也不例外。
照此看來,這白色的烏雲就要包圍我們,且此時,我們已被它們全部包圍,因為我們註定要走,要走出去,如果我現在所看到的只是它們的行列的起首,假如它們的佇列很長,會不會,與我們行進,且一直行進並看到它們隊尾最後一朵白色烏雲時候,會不會因它們所染不勻火因歷時之久,本色復萌,而終於發現,它們真就是烏雲,已沒有了白色,我想到它們是烏雲的時候,就覺得這白色之於它們現在展示給我的裝束和狀態都很怪異。就好像是濃濃的苦藥外面塗了一層淡淡的糖衣,誘你吃下去,假如我們也是白雲,假如這白雲真是它們的糖衣,它們會不會試圖藉著這白讓我們誤以為和他們一樣,而要不知不覺地將他們真正的無限量的原本顏色,透過它們猶如解答樣的途徑傳給我們內部,而最終變成它們。而它們和白色迷霧又不相同,像各懷的目的,迷霧是瀰漫和迷惑你,它們是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