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脊背,卻是對著皇后說:“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一直以來是臣女仰慕之人。臣女看過您寫給天下女子的訓誡,您說身為一個女子,德儀容工,德字在首,最重要的便是她的聲譽。臣女一直將這些話勞記心中,一刻也不敢或忘。”
轉頭又對厲馳說:“太尉大人說厲三公子是因錯認旁人才愛慕於我,可臣女的的確確從不認識,也從未見過厲三公子。難道就因他的一句錯認旁人就要讓臣女的名聲無辜受累麼?”
說到此處,她又開始痛哭起來,對著皇后說:“誠如皇后娘娘訓誡所說,女子聲譽大過一切,毀人聲譽等於害人 命。厲三公子此番如此汙我名聲,豈不正是要推臣女去死麼?這哪裡是什麼愛慕於我,分明就是想置臣女於死地啊。倘若如此,臣女還不如現在就一死以證清白,免得將來連累府中各位姐妹的名聲。”
說著又將金釵抵入脖子一點,更多的血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那邊季許氏和章瑞輕見狀,忙領著季知意四個姐妹,跪倒在地,不停高呼:“皇上皇后聖明,請明查此事,還我季府女兒一個公道……”
元乾帝終於看不下去了,你們太尉府這逼婚的手段也太齷齪了。如此欺負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傳了出去也不怕被人指著脊樑骨罵。看來,皇后和太尉是真急了,才能想出這麼個損招來。
他柔聲對皇后說:“梓潼,看來今日之事的確是你那侄兒看上人家季大小姐了,又怕人家不肯答應,便編了那麼個謊話想哄騙你為他作媒。此事卻也怪不得你,你也是被他蒙在了鼓裡的。”
元乾帝話峰一轉,帶了怒色又說:“厲三此人聯也曾聽聞過他不少荒唐事,只是以為他年少 ,便也沒甚在意。可他今日實是太過了,居然當眾欺辱朝廷三品大員的嫡長女,險些害得人家以死證清白。如此惡行,聯若再不理會,豈不是成了那縱親行兇的昏君了。”
皇后和太尉眾人聽聞皇上此言,心中驚駭,忙紛紛叩頭認罪,皇上這哪裡是在說厲迪啊,分明就是在說太尉府欺人太甚,目中沒有王法。
元乾帝一番話蓋棺定論,直接把罪行推到了厲迪身上,林迅喬只是無辜受害者而已。就算日後有什麼不利於她的流言傳出,她亦是博得人們同情的那一方。
事情總算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林迅喬深籲一口氣,查覺自己握釵的手竟隱隱發抖,今日真的是兵行險招。
她悄悄地朝元驚瀾那邊看去,此時他的手已經不再流血,掌側處還有乾涸的血跡,她的眼眶沒由來的一熱。
這個少年與她無親無故非友非朋,可是每一次自己陷入險境的時候他總是那麼湊巧就在自己身邊,屢次助自己化解危機。
誠如這一次,她從沒想過他竟然就敢當著聖面直接將厲迪打得半死不活為自己出氣,也為自己贏得了開口辯解的機會。
她心裡異常感激,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想要破繭而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頭的元驚瀾也鬆懈下來,正往林迅喬這邊看,與她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卻見她對自己微微一笑,眸光閃亮,他只覺得好像有隻溫柔的小手在自己的心上撓啊撓,癢得他舒暢。
他還了林迅喬一個微笑,而後兩人又齊齊調開目光,彷彿這一剎那隻在夢境。
一直關注她二人的文策自是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細長的狐狸眼溢滿笑意。事情果真如他所料,東風已起,可借勢矣。
元乾帝見皇后及太尉府等人認了半天罪,這腔調也擺夠了,就順勢扶起皇后的手,心疼地說:“聯都說了此事與梓潼無關,你也是受人矇蔽,何必請罪呢。”
皇后抹淚,答:“不管如何,也是臣妾愛侄心切,糊凃辦事,才讓季大小姐無辜受累,臣妾慚愧不已。”
皇后見計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