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轉過頭來。
這個人,玉紫卻是不識的。
玉紫有點詫異,她跳下了馬車,向青年大步走來。
那青年迎上她,他朝著玉紫深深一禮,從袖袋中捧出一個木盒,恭敬地捧到玉紫面前,朗聲道:“主公知姬來了趙國,令我奉上此物。”
玉紫伸手接過。
她開啟木盒,盒中只有一帛書,上面寫了寥寥幾字,字跡相當的熟悉,因為那是她在齊宮南範時,與燕人華,魏人瀵等商量行商之事時,寫下來的。
玉紫只是瞟了一眼,便歡喜地抬起頭來,問道:“你家主公是?”
那劍客叉手道:“魏人瀵也。”
玉紫嫣然一笑,道:“還請君與我細細說來。”
事情很簡單,瀵那一天得到玉紫的主意後,便上了心。這一兩年中,他回到魏國內,多翻奔走,還真地按玉紫所要求的,在趙齊魏國的邊界城池中,佈下了駐點。同時,因他運氣不錯,靠玉紫所說的走私之策,積累了百金之多。
這一次,趙公子出帶十萬齊兵,浩浩蕩蕩地回到國內的事蹟四下傳播時,她玉姬的名號,也被時人經常提起。瀵正好經過邯鄲,便派了這個劍客前來聯絡。
玉紫揮手召來馬車,由那劍客帶路,向前走去。才走幾步,那劍客一個呼哨,從巷道中,又走出了五個劍客。
看到這五個劍客,玉紫的心,終於踏實些了。
來到邯鄲也有幾天了,這是她第一次脫離公子出上街。護在她身邊的,是公子出派給她的那四個劍客,再加上這六個劍客保護,玉紫才敢上街。
邯鄲城中很安靜,行人連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的。很顯然,公子出與趙王后的針鋒相對,已令得人人自危。
馬蹄的的地行走在街道上,坐在馬車中的玉紫,拉起了車簾。她是得罪了趙王后的人,雖然料到趙王后不會弱智得對她一個不能左右大局的婦人派刺客,雖然身邊有十個劍客保護,玉紫還是很小心。
馬車駛到了春和街的一戶酒家前時,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酒家,一個赤著上身的大漢,正揮著刀,動作利索地砍著狗肉。店中空空蕩蕩,一個顧客也沒有。
當玉紫踏入時,一箇中年長鬚,面目溫文謙和的漢子從裡面那房子走了出來。他一看到玉紫,便是哈哈一笑。
一邊大笑,他一邊朝著那不緊不慢地砍著狗肉的漢子叫道:“高不戚,你知她是誰?這個婦人,便是趙公子出身邊的那個玉姬是也!”
“砰”地一聲,那漢子右手一揚,輕飄飄地一揮手,便把那面看起來很鈍的銅刀砍入了狗肉的木案中,還深入三分!
他轉過頭,明亮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玉紫,叉了叉手,道:“婦人是玉姬?”
“然也。”玉紫還在盯著那深深砍入木案上的刀,順口答道。
那漢子又問道:“你的夫主,是趙出?”
“然也。”
“善!”那漢子走到玉紫身前,朝著她深深一揖,朗聲道:“聽聞公子出於齊秦一戰中,大敗秦軍!只有他這樣的賢公子,縱使逃亡於外,也不忘削弱我趙國的強鄰!”
自與公子出相處以來,玉紫已深深地領教了他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當下,玉紫微微一笑,便要開口。
不等她開口,那漢子已抬起頭來,他瞪著玉紫,突然間聲音一冷,沉沉說道:“然而!公子無巽縱我恩重於山!”
嗖地一下,玉紫臉白如紙,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出一步!
瀵大驚失色,他急急地衝了上來,一把抓向那漢子的手臂喝道:“高不戚,你堂堂丈夫,竟要刺殺一婦人乎?”
面對玉紫的慌亂,瀵的驚愕,高不戚瞬也不瞬地盯著玉紫,聲音沉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