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給你隨性沒了,你對得起自己嗎?你對得起這幫跟著你的兄弟嗎?什麼時候該隨性、什麼時候該認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說話!
一堆人悲憫地瞅著我,好像我剛剛賭錢賭輸了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
我說我錯了……
她個天殺的,不依不饒地繼續問:你錯在哪兒了?
她嘴角含笑,眉毛卻是微微立起來的,眉宇間煞氣一閃而過。
我了,我說:好了好了,我哪兒都錯了好不好,從明天開始只打折不免單了好不好……豆兒,你之前到底是幹嗎的?
她笑眯眯地說:教導主任。
我踉蹌蹌三步才站穩身形。從此以後,再漂亮的姑娘來了也只打折不免單。
那個,這家酒吧後來還是倒閉了。
第二次損人是在&ldo;茶者&rdo;。
茶者就是成子的那間小茶社,他天天窩在裡面聽佛經、喝普洱,自得其樂,做生意倒在其次,主要是為了那一口茶。成子是散人,時常一壺茶喝開心了牽著船長就出去遛彎兒,也不管店裡是否還有客人,門都不鎖。豆兒遷就他,從不擾了他這份雅興,他只要一閃出門,她就默默頂上,銅壺煮三江,招待十六方,打理得像模像樣。
說來也怪,茶者每天生意最好的時候,反而就是她代班的那兩個小時。
成子的茶藝是跟著遊方僧人學的,豆兒的茶藝是從成子身上學的,她聰慧,青出於藍,一壺紫鵑十八泡也不改其回甘,而且頗會引經據典,常常是客人八道茶沒喝完,就已經被她裝了一肚皮茶知識。
我不懂茶,天真味能喝成聖妙香,但我愛喝茶,時不時去找成子喝茶,大家兄弟十年,反正又不用給錢,他泡什麼我喝什麼。
成子偏內向,話不多,公道杯一傾,只一個字:喝。我愛他的乾脆利落,每回都陪他一起沉默地喝茶,順便再把桌子上的茶點統統吃完。
成子不在就找豆兒泡茶,她蘭花指翹得蠻好看,一起一落間蜜色茶湯配著雪白的手指,煞是驚艷。
光看手,大家閨秀,可一旦惹著她了,立馬堵得人心肌梗死。
惹她的不是我,是一幫江西客官。
那時候十八大還沒開,那群人貌似是公費旅遊,在六大古茶山採購起來眼都不帶眨的。照例,買完茶先不忙著交錢,店家招待客人先品茶。
頭道茶無話,開片兒的小杯子排成一排自取自飲,關公巡城時,事兒來了。
坐中一人&ldo;哎哎哎&rdo;地喊了三聲,一手指著居中一人,一邊對豆兒說:別亂倒,先給我們領導倒……
其他人一連聲地說:對對對,先給領導倒。被稱作領導的那人不說話,嘴角一抹矜持的微笑。這一幕看得我有點兒傻眼,我悄悄問:敢問這位是?
立馬有人接話茬兒說:這是我們院長。
我趕忙說:哎喲,失敬失敬。然後接著喝我的茶。
茶人有茶禮,不管在座嘉客是什麼身份背景,一概順時針繞著圈倒茶,公平公道,不分高低貴賤,這本是基本的禮節。奈何國人有些規矩比禮大,小小一張茶桌上也非要講究個尊卑,也罷,開門做生意,客人最大,拂了人家院長的面子畢竟不好。
話說,也不知道是醫院法院設計院敬老院還是美容院……
我瞥一眼豆兒,她不動聲色,繼續泡茶。
第二道茶泡好,將倒未倒時,豆兒忽然一抬眼,環覽四座,朗聲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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