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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人們被成功學洗腦洗得厲害,大都認為他活得消極,我卻不樂意這樣去理解他,我曾在一條微博裡感慨地說:

浪蕩天涯的孩子中,有人透過釋放天性去博得成長的推力,有人靠歷經生死去了悟成長的彌足珍貴。

天性終究逸不出人性的框架,對生死的感悟亦如此。我始終認為在某個層面上而言,個體人性的豐滿和完善,即為成長。

這份認知,是以成子為代表的第三代拉漂們給予我的。成子癲狂叛逆的前半生幾乎是一個時代的縮影,他剛剛起程的後半生幾乎是一個傳奇。

我覺得成子的成長履歷貌似是異端個例,實則是一場關乎人性本我的修行,像個孩子一樣在一套獨特的價值體系裡長大,而且活得有滋有味的。

ok,那問題來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把他給收服了?

在我的印象裡,成子紮在麗江時,豆兒就已經跟在他身旁了,但好像沒人知道太多她過去的故事,也沒人知道她和成子是何時何地、如何摩擦出的火花。

我對他和豆兒的故事好奇得要命,但當下的成子惜字如金,討厭得要命,旁敲側擊半天,他只憨笑著裝傻說&ldo;喝茶喝茶&rdo;,逼問得狠了,他就搪塞我說:有機會你還是自己去問問豆兒吧。

鬼才敢主動問她呢!她氣場那麼獨特……

我有點兒怕豆兒,半條街的人都有點兒怕她。

她較真兒,嘴上不饒人,專治各種不服。我目睹她較真兒過兩次,每次都較得人心服口服的。

第一次是在&ldo;麗江之歌&rdo;開業的第二個月。

麗江之歌是我曾經開過的一家酒吧,奇人扎堆,廚師會打手鼓,掃地的小妹會唱爵士,主唱歌手是個支教的老師,吧檯收銀員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散文作家,吧檯總管就是豆兒,一開始沒人知道她之前的工作是幹嗎的。

她待人很和氣,但凡事微笑著講死理,吧檯的人員事務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活潑嚴肅緊張,像個高考衝刺班。

我在開麗江之歌前,已經開賠了數家酒吧,戰績覆蓋中國西南,無他,太愛免單,從二十啷噹歲到三十大幾,我的成熟度遠遠落後於同齡人,十幾年如一日活在孩子氣的日子裡,開酒吧圖好玩兒,遇到可心的朋友時常免單,漂亮妹子來了當然不能收酒錢,相熟的朋友來了也當然不能收酒錢,朋友的朋友來了請人家喝上兩瓶本是天經地義,這在我看來蠻自然的,卻嚴重違背商業規律。

其實每到月底核帳時,還是挺難過的,但一到了營業時間,依舊是該怎的還怎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豆兒的加盟。

她最初是來負責酒吧的財務,算起帳來簡直是在批改作業,帳本到了她手裡簡直就是作業本,各種批註,還有紅叉叉。

我覺得蠻有趣的,開會時專門提出表揚,誇她有創意。

她笑眯眯的,不謙虛也不客氣,語氣平淡地說:咱們酒吧上個星期虧了5000元。我咳嗽,王顧左右而言他。

她不受幹擾,繼續說:咱們酒吧這個星期虧了5700元。

我說:那個什麼……沒什麼事兒就散會吧。

她笑眯眯地說:我核算了一下,如果沒有新資金注入的話,咱們酒吧還能支撐五個星期。不過大家不要怕,我算了一下,如果到了第五個星期女生都去賣一次血,男生都去捐一次精的話,我們還能再多支撐五個星期。

她說老闆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她蹺起二郎腿,盯著我說:你既然把大家聚攏到一起組建這個大家庭,就該認真對待,隨性歸隨性,但有必要事事都這麼吊兒郎當嗎?到最後